然而,就在燭陰盤腿坐下不久,地心古樹猛然一陣抖動,從虛空中邁出一頭巨獸,人臉羊身,對著燭陰露出獠牙。
“饕餮!”
我不禁驚呼出口,這是上古時期的兇殘魔獸。卻也未有任何耽擱,用花瓣凝成一柄血紅大刀,魔獸咆哮,撲面而來,帶起的勁風(fēng)刮的眼睛生疼生疼。
面對這樣強(qiáng)悍的魔獸,我只能將它的視線從燭陰身上引向自己,而后同它慢慢周璇,等雪狼破除幻境后再聯(lián)手將之砍殺。
它越是進(jìn)攻,我越是退守,時間流逝,我漸漸有些體力不支,饕餮則越戰(zhàn)越勇,然而,燭陰那里,卻是沒一點動靜。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如此下去,我說不定會淪為它的腹中肉,即便僥幸不死,那滋味定也不好受,不如同它拼了。這樣想著,血紅大刀幻化成兩人長的利劍,我不退反進(jìn),迎著風(fēng)頭,手中的劍直刺入饕餮的肋下三寸。
饕餮咆哮,口中噴出火團(tuán),我全然顧不得這么多,一劍刺下。
就在我刺中饕餮的同時,狂風(fēng)巨作,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轟然擊向饕餮,后者爆發(fā)出憤怒的狂吼,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無形力量再一次撞上它的頭,而它只能嗚呼一聲,身形變得稀薄,消失。
我提劍轉(zhuǎn)眸,那個原本坐著的疲憊男子,已然虛弱至極,猛然一連串的咳嗽,更顯得他仿佛立刻就會倒下去,我挪了一步腳,卻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站住,見此狀,他半抬的眼皮,耷拉下去。
“咳咳,我不問你,我等著你親口告訴我,咳咳,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他的聲音虛弱的如空谷回音一般飄渺,目光再一次落在我身上,輕輕掃過我手中握著的血色長劍,無力道:“燭鐵都不在了啊……”說完,嘴角滲出一絲血來。
我的心神猛然一抖,不自覺走上去,將他扶住,為他渡氣,心中莫名帶著惱怒,“你不出手,我一樣可以殺了饕餮?!?/p>
他自嘲一笑,“哦……倒是我自作自受了……”
這一笑,揪的我整個人亂成一團(tuán),渡氣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虛空忽然恍了一下,雪狼從虛空中一躍而出,肩上趴著一動不動的通天鑒。
我自動收手,默然站在一旁,望著地心古樹,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更覺得攝人心魄,那渺遠(yuǎn)的滄桑,似乎令我一下子蒼老了千萬歲。
雪狼為燭陰調(diào)息。
我獨自抱劍站在樹下。
平時頑皮的通天鑒見了我,慌忙將眼神別開。
場景靜謐而怪異??晌抑?,這里處處潛伏著殺機(jī)。
雪狼將通天鑒提起,“你不是通天鑒么,世上的事,只要你瞧一眼,便知道始源根本么,這個地心古樹,你倒是給我說說始源根本……若是說不出個一二,別怪我下手無情……”
“也不是沒有法子對付,地心古樹是由地心精華凝練而生,經(jīng)過百萬年的歲月,才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種天地精華,唯有別的天地精華方能克制。”
我心頭一陣發(fā)緊,天地精華……又想起那顆可以驅(qū)除魔障的珍珠,便走至雪狼身旁,將珍珠要了回來,遞到通天鑒面前,“你看看,這是什么?”
它向后縮了縮,卻也仔細(xì)看著珍珠,半晌問道,“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將貝殼喚出來與它看。
答案倒是很讓人吃驚,這個珍珠,竟是東神明珠,東方之精華。
通天鑒歡樂的手舞足蹈,“哇喔,哇喔,有救了有救了,東方屬木,中原屬土,木克土,東神明珠克地心古樹,有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