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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掏空快樂

第五十二章菩薩心腸

“不能吃醋!”她按下他的手,用喉音著急地說道,“一激動怎么就醋了呢?我的意思是,吃羊肉不能吃忌諱的。”

“有這種說法嗎?為什么?”他問道。

“因為羊肉加醋,不,是加忌諱,容易使人傷心,所以不能搭配吃。”她回答。

“傷心?”他放下醋壺,難以置信的問,“老習慣了,一年一體檢,心臟并沒有問題啊?”

她松開他的手,坐到他的對面,回道:“不是傷及心臟什么的,是容易引起傷心的事。”

“噢。這可是頭回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吃也罷。”他將醋壺推至原來的地方,問:“姑娘是這店里的?”

“不是。難道你看我像嗎?”她接過老板端過來的一碗湯和一個火燒,說:“我是不遠處商場的收銀員,下晚班來吃飯的。”

“那,幫忙一起吃吧,我正愁吃不了呢。”車路說,“來啊,動筷子吧,別客氣呢。”

“不幫忙都不行呢。老板說店里斷貨了,叫我與你協商一個灶用飯呢。”她的喉音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說:“咱倆玩兒公平,aa制吧。”

“恕我冒昧,不是有意冒犯,一個灶用飯,何必aa制呢。”他說:“請你幫忙,你不要求支付勞務費,就夠爽快了,不必推讓了吧。”

“一個女孩子家蹭吃蹭喝的,只怕被人家蹭大了,得不償失呢。”她往碗里夾著羊肉說,“我們是不期然而然的相遇,有意思的是,當我走過來的時候,卻突然的抓住了你的手腕呢。”

“當抓就抓唄,一不是三只手,二又不是牽手,不虧心,心不虧,是吧?”他說。“既然你不愿欠人情分,既然你是為了預防因小失大,那就aa制吧。”

“你這人吧,不寧人心意,不強人所難,乃真君子也。”她熱情洋溢的說,“你們那個時代的人,能做到如此的開通、開明、開放,是超脫于一般人之上的穿越類型呢。”

“噢。短短的二十幾年也可以穿越嗎?代溝也可以被逾越嘍?”他對她笑著問,“你對我們同時代人的成見不小嗎?”

“那可是,想當然,成見大著呢!”她謹小慎微的試探著問:“你幾歲了?沒有四十吧?”

“好嘛,幾歲掛靠四十,這能大能小嗎?我呀,四十好幾了呢。”他傷感道:“過了一山又一山,過了一檻又一檻,終點仍是原地打轉轉呢。”

“你的話似龍非龍,欲飛不能騰,那個三是屬蛇的。”她反應敏捷的說,“不對,應該說是,是屬小龍的,還有飛騰的希望存在呢嗎?”

“蛇就是蛇,那不是存在飛騰的希望,是心存不可實現的幻象,沒什么可虛構,可描畫的。”他問:“你爸長不了我幾歲吧?”

“我老爸屬牛的,已經過了五的檻了,那個執拗,那個認死理的倔強,也許與他生活在農村有關吧?”她的雙頰泛起了紅暈,說:“我是以我的父親為代表,以個別看一般,沒別的詆毀長輩的意思啊。”

“啊。沒關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你們做子女的順從了父母就是孝了。”他替她開脫道:“看人識人認人,不以身邊的人為坐標,難道滿大街調研去嗎?我能夠理解這一層。”

“謝謝你能夠理解。”她微微頷首說道。“在你的身上,絕然看不到六零后那種顛撲不滅的、似是而非的印記,仿佛像我心目中的大哥一樣,不差毫分呢。”

“噢。這話不僅讓人聽著舒坦,而且勝似吃那王母娘娘的蟠桃,直線返老還童了呢。”他爽朗地說。“不過,若論大哥的話,只許今天這一次,還是當叔有感覺一些。”

“就不。都返老還童了,就是要叫你大哥!”她變本加厲的叫道:“大哥,大哥,大哥!”

“這閨女,還嫌你爸執拗呢!你呀,不客氣的說,是執拗之中的執拗呢!!”他批評她道。“閨女呀,大叔可不愿亂了輩分,因為大叔的閨女跟你一般大呢。”

“她叫我姐,我叫你哥唄,一點都不亂呢?所謂亂了輩分指的是同姓同族同譜唄,年齡只是一層紙的屏障,不是障礙,只要手指輕輕地一戳,就萬事皆休了。”她有理有據的說。“我姓才,重字苗苗。大哥你呢?在哪兒工作呢?”

“啊,我……。”他思索道:“我姓車,叫車祖格,……”

“車祖格?聽起來挺拗口的,但是肥而不膩,富有詩意呢。”她問:“怎么拼寫呢?”

“車是汽車的車,祖是祖國的祖,格是格言的格。”他一一的說道。“我在某公司上班,主管修路。”

“哇。修路架橋,行善積德的工作呢。”她眉飛色舞的說,“能有一份這樣的工作,可謂是三生有幸呢。”

“我公司的員工,雖然沒有三姓,但是卻有雙人。”他說。

“我公司?”她驚喜道:“我早就看出大哥是領導,而且是大領導,對不對?”

“不對。”他否定道。“我就是一個干活的。”

“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她鏗鏘有力的說。“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看呢什么央領導張口是我國怎么怎么的,什么委領導則是我省怎么怎么的,什么領導呢當然是我市怎么怎么的,而某某某公司的領導就是我公司怎么怎么的了,對吧?”

“個人觀點,無有對錯,不做詳解,恕車某大煞風景了。”他沈思道。

“閑聊嘛,又不是什么正經事,風景依然固好呢。”她耐人尋味的說。“哎,大哥,你前面所提到的雙人,是不是轉轉我啊?不就是一男性一女性嗎?”

“不是那么簡單。”他說:“綜合你的三生有幸而言,我公司,哦,裝腔作勢的裝領導都習慣了。我公司的員工,除了本家姓,還有另外一個統用的姓氏,就是黑白的‘黑’。”

“那是為什么?為什么不姓白呢?”她沉靜的問。

“因為工作環境造成的唄,有白領,必有黑領嗎?”他回道。“露天作業,風吹日曬,雨打雪飄,能不黑嗎?你瞧我這張臉,就知道我公司所從事的工作的酸甜苦辣咸了。”

“大哥這張臉不算黑啊。”她說,“反正也不算怎么白呢,既然大哥走上領導崗位了,慢慢就會變回本色了。”

“那,既然閨女認定我是個領導了,我就裝模作樣的當一晚上吧。”他掏出一張大鈔,說:“老板,結賬。”

“大哥,咱可是有言在先。”她摸著口袋,說:“aa制呢。”

“大哥都叫上了,還談什么aa制呢?”他接過老板找的零,說。

“姑娘,氣氛挺融洽的,這是你們的緣分,就別掏了。”老板幫腔道。

“那好吧。”她說:“聽人勸吃飽飯,我看大哥也不是蹭女孩子的那種人,就蹭大哥了吧。”

他們走到店外,她伸出手說:“謝謝大哥,認識你很高興,分道揚鑣回家了,但愿以后再相遇。”

他握了她能夠增加血液循環的手,說:“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呢。”

他們朝一個方向,走著同一條路,一前一后無言又無語了。及至到了樓前,她問:

“大哥,你也住這十七號樓?”

“啊。”一路上,他都在納悶她跟蹤他有何色情的企圖,原來是住在一棟樓的鄰居呢,于是問:“閨女住幾單元,幾樓啊?”

“大哥,別閨女閨女的行嗎?”她抗議道。

“行。”他答應道。“那就稱呼姑娘吧?姑娘住幾單元,幾樓啊?”

“二單元,二樓東戶。”她問道:“大哥呢?”

“我住二單元,二樓西戶。”他爬著樓梯回道。

“哎,大哥,咱們怎么都那么‘二’啊!”她幽默地說。

“是挺二的。”他站在門前問:“昨天,不還張貼著出租的小廣告呢嗎?”

“對呀。”她拉開門,說:“我正是今天租下,并搬的家。大哥往里瞅瞅,挺亂的,不然就請大哥攜嫂夫人來坐坐了。”

“啊。”他失控道:“你那嫂夫人上夜班去了。”

“噢。”她問:“嫂夫人干什么工作?那么辛苦嗎?”

“啊,那個,那個采掘業。”他從腦詞典里想到了一個能夠敷衍過去的詞,便回道。

“噢。那大哥回家等嫂夫人吧。”她閃進門說:“明天見嘍。”

“明天見。”他回道。隨后就是關門,進門,關門了。

門鈴響了。車路如在夢中,眼花繚亂的披上棉睡衣,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問:“是誰啊?是哪世的冤家來聚頭啊?深更半夜的不安生?”

外面的人輕聲漫語,明目張膽的回道:“大哥,是我,才苗苗,喝羊湯的才苗苗,對門對門對上門了,快開門呢吧。”

他一聽是她,心懷鬼胎的回轉身,將鄭璐的遺像反扣下,重回門口,聊復爾耳的說:“我老婆下夜班剛剛睡下,有什么事等大白天再說也不遲吧?姑娘請自重,車路也自重啊?”

“車路?”她洞幽燭微,別出機杼的問:“大哥不是叫車祖格呢嗎?怎么又改名了?哦,是學古人有名有號吧?”

“對,對,對。”他逼不得已道:“祖格與姑娘只是一面之交,但已成莫逆知己也!”

“大哥,一面之交的莫逆知己呀,快救救我吧,快把我給嚇死了啊!”她哀婉的說。

“夜深人靜的時候,正是神出鬼沒時分,祖格難以確認是人是鬼是何心呢?”雖然他從貓眼里辨認出是她,但是迫于世俗的理念,因此力不從心的說。

“難道你就狠心見死不救呢嗎?”她質問道。“即便不是我,任何一個弱女子求救于你的門外,你就真的狠心見死不救嗎?”

“姑娘。”他干咳了一聲,說:“姑娘,你人都活生生的站在我門口呢,不要找借口嘛,不是大哥,咳,不是我見死不救,是孤男寡女的多不方便呢?”

“大哥,求求你了。”她欲哭而不敢放聲,于是啜泣道:“嫂夫人不是在睡覺嗎?喊她起來啊,不就避開孤男寡女的嫌疑了嗎?我實在不敢回屋了啊。”

“姑娘你有所不知。”他勉為其難的說:“我那老婆不睡則以,一睡就睡過去成死人了。所以嘛,是喊不醒她了,避不了嫌疑的。請姑娘自便吧?”

“大哥,你快點吧?”她晃著門把手,說:“我不是隨便的女孩,只因床下有只大白鼠,叫了一晚上了,嚇得我無法入眠,魂不附體了都!這才被迫按了大哥的門鈴,請大哥不要抱什么英雄救美的幻象,偉大的奇跡不是四處泛濫的啊!苗苗只是請大哥幫忙捉只老鼠而已呢,千萬別往歪處想,要正正當當的做人呢嗎!?”

“姑娘怎么不早說呢?不就一只老鼠嗎?”他開門,關門,沖進她的門內,問:“在哪里?在哪里?我吃了它我!”

她跟進屋,關上門,說:“大哥,至多最殘忍打死它就得了,不必吃它,那樣令人都能惡心死了呢!”

“我屬蛇,而它是鼠,誰叫咱是它的天敵,不吃不足以解恨嘛。”他臨機應變,并再次問道:“在哪里?在哪里?快領我去吧,我都蛇急了呢。”

“在苗苗的臥室,在我的臥室里呢。”她引著他來到臥室,指著床靠墻的一角,說:“就在那個角的下面呢,‘吱吱呦呦’的嚇死人了啊!”

他穿正睡衣,蹲下身,聽到了微弱而均勻的叫聲,看了看現場,不禁疑問重重了,是老鼠嗎?如果是,怎么整晚都不跑動呢?人家姑娘都都被嚇得茫然失措了,就仗義下手唄?所以問道:“姑娘,家里有拖把吧?取一個來。”

“有,有。”她去了洗手間,轉瞬提來了拖把,說:“大哥,給,能手下留情不打死它嗎?能抓活的嗎?”

“吃它是逗你玩兒,打死是應該,這抓活的?”他翻著眼皮望著她,待時而動的問道:“姑娘大開方便之門,留個活口,難道要審訊定罪,依法懲處嗎?”

“苗苗是菩薩心腸,不愿殺生。”她遞上拖把,說:“人家也是滿在乎大哥的,一旦大哥殺了生,也是一大罪過,阿彌陀佛呢。”

李海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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