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才苗苗趕回醫(yī)院的時候,車路剛好手術完畢,被推進病房了。
萬康達見車路已經清醒了,就問他是否報警。車路只是抬起左手,擺了擺,并未言語。
護士叮囑道:“你們家屬請注意,病人體能的恢復,還需要時間,所以請配合醫(yī)治,盡量不要打攪到病人。”
萬康達說:“是,是。謝謝啊。”,就不多問了。
才苗苗見狀,就輕聲的對大家說:“這里用不了這么多人,你們都去吃飯吧,由我在這里值班。”
“你們三個女生年輕,能量消耗大,就你們先去吧。”項泉見奕奕和陳彌想說什么,就又說道:“別爭了,你們吃完回來,我和老萬就去吃啊。”
她們三人就在醫(yī)院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坐下來點了三盤現成的大鍋菜,一人一個盒飯,就吃起來了。
“大姐來了。”車路迎到門口,接過她手中的禮品盒說。
項泉站起來,也禮貌的喊了聲“大姐”。
“嗯。坐下吧”車麗麗說:“你們都辛苦了!”
“應該的。”萬康達將禮品盒放在病床的下面,回道。
車麗麗走到病床邊,發(fā)現車路已經睡著了,就對著項泉指了指門,示意到外面有話講。
車麗麗是見到了兄弟,而未見到侄女,急欲了解與侄女有關的更詳細的情節(jié),便提了一大堆的問題。
項泉就將她所提的問題作了解答,然后又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最后說:“孩子們呀,終究還是孩子啊,最能吸引他們、震撼他們心靈的莫過于探秘莫測的東西了。那流傳已久的剃頭鬼的故事,大姐也曾聽到過吧?”
“何止聽到過,小時候就靠從這樣許許多多的故事里汲取精神營養(yǎng)呢。”車麗麗回道。“說句實在話,我并不為舜鈺和你兒子兩人擔心。因為回憶早先的故事,剃頭鬼并不是無惡不作的惡鬼;所以可以肯定的說,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閃失,會毫發(fā)無損的回來的。你說是嗎?”
“是。不瞞大姐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呢。”項泉說,“我當時就說,如果兩個人挺在那里,那才是不妙的事呢。”
“嗯。”車麗麗問:“路子醒過嗎?”
“醒過一會兒,接著就睡了。”項泉回道。
“問過他報案的事嗎?”車麗麗問。
“康達問過,而他叔直擺手。”項泉回道。
“噢。不報就不報吧。”車麗麗再問:“你們還沒吃呢吧?”
“嗯。還沒呢。”項泉答道。“大姐呢?”
“我在車上吃了點點心,不餓。走吧,進去看看吧。”車麗麗握著門把手說,“有我在這里,你和康達就吃飯去吧。”
“嗯。”項泉應著,就隨她進了病房。她忖量沒啥事了,就與丈夫吃飯來了。
她們正吃著飯,有人就從才苗苗的背后,揪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提起來了,并狂妄的說道:“冤家路窄,不過仨小時,不料又犯到大爺我手里了吧?小三,臭不要臉的小三,呸!我……啊呀!”
就在那人開始發(fā)狂的時候,奕奕和陳彌默契的對視了一下,一人握緊一盤菜湯,突然地澆到那人的頭上去了。
那人放開才苗苗,一邊用雙手摸劃著臉上油膩膩、咸滋滋的菜湯,一邊說:“臭丫頭,浪丫頭,大爺我這就劈了你們的腿,要你們好看又難堪,叫你們見我就像老鼠見了貓,我……啊呀!”
才苗苗回過頭,一眼認出了是鄭可,便又抄起最后那盤菜湯,猛地扣到他的頭上,氣憤填膺的說:“誰劈誰啊?誰怕誰啊?今天姑奶奶就劈了你這個狗彘不若的狼羔子,為車家和鄭家,也為社會除卻一害!”
來快餐店吃飯的顧客,大多都是圖個方便的年輕的上班族,當發(fā)生了這樣精彩的現場直播的一幕,那看熱鬧的、起哄的、為三個女生鼓勁的,是此起彼伏,一片熱鬧非凡了;也有那趕時間的中年人在座,富有社會責任心者,就到外面報了警。
萬康達和項泉也正朝這家快餐店走來,老遠聽見了“女生加油、女生加油”的喊聲,就跑步過來了。他們進到店里,發(fā)現四個人正廝打在一起呢。萬康達上前就將鄭可反手摁到了餐桌上,來了個一招制人。
就在看客們叫好不迭,掀起又一波潮的時候,警察趕到了。警察將六個人一起帶到了派出所,并分派六個警員,將他們分開到六個房間分別筆錄口供。
五個人在警察解釋了相關的法律條款后,都不敢做假證、偽證,再隱瞞什么了,就都如實的講了,并欣然的簽了字。
錄入口供完畢,六位警察逐一進行核對,除了鄭可沒有老實交代和牽扯到龐薔薔的那一段,都基本相符,完全可以確認屬實了。于是,兩名警察便依照四人的口供記錄,對鄭可展開了進一步的訊問了;兩名警察跟著才苗苗,去龐薔薔家進行核實;兩名警察跟其他四人,到骨科醫(yī)院向車路做證實。
到了醫(yī)院后,車路仍然是睡著未醒來呢。警察同志也不便打擾,就只有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坐等了。
車麗麗看到兩個女孩子身上,是濺滿了油漬,而康達夫婦又如此之快的回來了,并且跟來了警察,就心存狐疑的詢問起了項泉。
項泉非常興奮的講給她聽了前后的經過,說:“車路這邊不想報案,是礙于親戚情分;才苗苗同學那邊,雖然被騙了錢,但是自認倒霉了。鄭可這一盲動,不報案都不行了,天意如此啊!”
“嗯。是天意所為啊。”車麗麗也興奮起來了。
龐薔薔的老公鄺弘聽到門鈴響,就站在門內習慣性的問:“誰啊?”
“警察。”一名警察同志回道,“我們是來了解有關案情的,請開門吧。”
他疑惑的開了門,驚訝的說:“哎,真是啊?警察同志,什么情況啊?”
“噢,你是這家的男主人吧?”警察問。
“是,我是,我叫鄺弘,請進里面來吧。”鄺弘說著,讓三個人進了家里,關上門說:“請坐吧,有事盡管問吧。唉,才苗苗,這事與你有關嗎?”
才苗苗在下邊擺了擺手,向他表示不方便講話。他心知其意,就忙活著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