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掉手機,座機線拔掉,一個人就這么窩著一個角落里,這樣讓我覺得安心,我是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才會經常信仰寧愿我負別人,也決不讓別人先負我,這種心態害了我,也害了我身邊的關心我愛護我的朋友和家人。
不去想老曹的那張盛怒的臉,也許是我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了,我想回家了,想媽媽了,媽媽一個人在家鄉多么孤單,最起碼她在那里,我可以去和她聊天,她聽與不聽我都要去傾訴,我沒有爸爸,雖然他仍活著,我卻希望陪著我的不是他,而是媽媽。
望著眼前那件被我吐得慘目忍睹的衣服,心里發寒!
我去問過,是什么牌子的來著,我這個人小市民一個,對于名牌不像別人趨之若鶡。
什么衣服一件頂我好幾個月的工資,沒舍得銀子,只好舍得出小嫩手了!
我強忍住惡心,將新買的半桶薰衣草洗衣液倒入臉盆中,開始放水,將衣服整個泡了進去,我要用這種氣味熏死他。
門鈴聲不要錢似的狂響起來。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小主,我限你五分鐘開門。”門外傳來棋子的大呼小叫。
我屏住呼吸。
“你別裝沒聽見,知道你在家。”曹扒皮的聲音傳來。
“你爸一會兒就到。”他這一聲如睛天一驚雷,我這火噌噌往上升。
我拉開門。
“這知道這招好使,你們倆去做飯!”曹扒皮望著棋子和柴朵說著。
我瞪了她倆一眼,合起來騙我。
倆人擔心的望著我,像個使喚丫頭似的溜進了廚房。
“我辭職,這次是真的。”我垂下頭“我想我媽了!曹叔對不起。”曹叔是我爸的老戰友,人有時牲點,但對我很照顧。我這是第一次叫他叔。
“逃避是沒用的,孩子我知道你恨你爸爸,可是你媽是病死的。你想你媽又怎么樣?她己經不在了!”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無聲無息“她永遠活在我心里。”說完這話心里頗覺別扭,不過也沒閑工去揣摩!
“男人有時都會犯賤,也會犯渾。”他嘆了一口氣“不然我的女兒也不會出國不理我,我把你當女兒,真的!”
“曹叔,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想回老家了,這里不適合我。”
“我不反對你回去,可是你的朋友都在這里,你回去如果是去老爸和好的,我沒話可說,如果不是,我決不會讓你回去,我怕你這一走,就真的走了。”老曹把走了兩字加重了語氣,看來這個老家伙是真的了解我,生無可戀,當然就逃開。
“吃碗面吧!”棋子適時出現。
望著這一碗西紅柿面,我哭得更歡了。
“行了,不用感動成這樣吧!”棋子愣愣的望著我。
我無聲的捧起碗,吃了一口“沒有媽媽的味道。”又哭開了。
“至于嘛!”柴朵小聲說著“姐,你別哭了,一會兒樓下的人該上樓找來了,你都快水漫樓下了。”
我“撲”的一聲笑了,不過曹大叔臉卻掛滿了面條,屋子里的人笑都更歡了。此時門鈴不要錢似的又狂響起來。
棋子起身開門,映入眼簾的竟是那位無賴男子。
“你家水漫金山了!”男子也是一愣,但話己出口“不對,是我家。”
“什么意思?”我看了看他,愣住!第一反映追債的上門了!第二反映,這廝難道和我住一門棟。怎么先前沒見過,想想也是,我屬于晚出晚歸的典型。
“你和我下去看看。”
“王總您好!昨晚的事真不好意思。”曹叔站了起來。
“曹總也在啊!”男子笑了笑,眼睛瞇成一條縫,讓人看著就覺得奸詐!
我蔫得像只貓,乖乖的跟在這位王總的后面。
一進門就覺得裝修得像賓館,我一臉鄙夷。
“這是我爺爺喜歡的裝修。”他似乎看出了我以為他是暴發戶的樣子。
一進衛生間,我都傻了,傻傻的冒出一句“什么破裝修!”那水流得像水簾洞一樣。我猛然想起,我泡衣服自來水沒關,心開始發顫。
“王總,我侄女人二點,你家衛生間我給重裝。”曹叔叔關鍵時刻能頂炸藥包。
我一句話不說,直直的跑回樓上,看著白白流淌著的自來水,心開始疼,現在水費這么貴,我就這糟蹋它了。
王總的話在我耳中盤旋“遇到她怎么就沒好事?”
我心里怒著,遇到你還沒好事呢!不是給你泡衣服我能浪費保貴的水資源。
柴朵真是個乖孩子,老實巴交的在那洗衣服。
“不用那么認真。”我輕聲說著。
“我怕你把我甩了!”
我狂噴。
只聽身后一男子悠悠道:你們公司的人都這樣。
“怎么了?”我轉過頭“曹叔公司的人怎么了?怎么也比你們強吧,喝個酒都左推右搡的,怎么混的?”
“小主,怎么說話呢?他現在是咱們衣食父母。”
“我沒媽沒爹!”我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人。
“這孩子讓我慣壞了,王總寬宏大亮,裝修不用你管了,包在我身上。”
“我一直都沒說要裝呀,是你說的。”我又開始犯病。
“這孩子還真軸。”王總樂了。
“公主是吧,我叫王子昕。”
我一聽這名字就想吐,王子還有新舊,遂不理,裝無聲。
“啞巴了!”曹叔竟不幫我。
“你的衣服還給你。”我將半干的衣服遞了過去。
“你家衣服不熨那!”他一副無耐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小臉拉長到平時的五倍之多。
“我來。”柴朵看著苗頭不對,這小妮子,察言觀色的本事見長。
“對不起。”我低下頭。
“女孩子要懂得示弱,男人才會喜歡。”他身己遠,話卻在耳邊,刺耳!
“我累了,借我個懷抱溫暖一下吧!”我窩在棋子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