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是不是上天命中注定了這場浩劫,讓我冥冥之中就得相遇。冥冥之中來一場晴天霹靂的大雨,莫非就是要賜予我們共處的機會。
拿著手電筒,響起她的門,擔心她被這個不安分的夜里所驚嚇:“余秘書,你人在里面嗎?”
不確定房間里她,是否安逸的睡著了。雨越下越大,雷聲越響,閃電更是越頻繁。早已可以掩蓋我的喚聲。
“余秘書,你睡下了嗎?”再次提高了嗓音。
“如果沒睡,能應我一聲嗎?”
“你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一遍比一遍哄亮,一遍遍的敲打門外,可就是沒聽出里頭的動靜。可能她真的睡下了吧!可能是我太大意了,這三年了每個人都有變化,她與我都不例外。而現在看她一個人住一個地方,比起以前她膽小的害怕夜里所有的動靜,連廁所都要人陪,說明她不比以前了。敢情是我想多了,我這樣的行為只是希望她還如以前一樣需要別人的陪同、呵護。手握緊了藥品,抱著一線希望。
一絲動靜都沒發生過,失望的提腳走人。
“我還沒睡,有什么事嗎?”還沒走幾步,屋內便有了聲音。
“你還沒睡吧?”不確定是否是她的聲音,因為雷鳴聲真的太大了。又再次站在門外確定道。
“一直都沒睡。”
然后,我就不知怎么和里面的她對話了。知道來這兒的目的,卻沒想好要以什么方法問候。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理清了思路后道:“嗯…嗯……哦,那個,我就是,嗯…我剛才打電話給物業,物業說明天才會有電,可能今晚都不會來電了吧!”
我知道這樣說挺傻的,但還是說了。
“我知道。”
她的回答再次讓我失望,可能我真的沒有明確表達出我來的目的吧!撓著額頭,想讓自己快點尋出話題。但始終都尋找不出問話的理由:“嗯,好吧!那沒事我先回去了。”
再一次提起腳,心里就想著里面的人做出一些挽留。
“鑰匙在門梁上面。”果不其然她開口了。
“我可以進來?”想聽到她肯定的回答。
“你進來吧。”
踮起左腳腳尖,伸手摸索著門梁,便摸到了一把鑰匙,然后插入門孔。第一次進入她的房間,手電筒總是在手中晃搖著,用眼睛好奇的觀望著她的住所,并且尋找著她所在的位子。
光線鎖定她的位子,雙手抱膝卷縮在沙發上,用一件單薄的被子蓋住了自己,下顎緊緊貼住了膝蓋。只是一直瘦小的她,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而一下子照射進來的光線,讓她用手護住了雙眼,從而沒看清她臉頰上的表情。
“把你的手電筒移開行嗎?”
“哦,哦,對不起。”被她這么一點醒,才知道自己的手電筒一直照著她,便急忙把手電筒收拾起來。又突來一個雷聲,她更是縮成一團。憐惜她,這三年一有下雨天她是不是都是這么過的。看著她又感覺陌生,莫名而來的又有些熟悉感,卻不知如何安撫她:“這雷聲還真大啊!”
“你明知我這樣了,也不能說得那么明了吧。”她膽怯中帶著憤怒,說道。此刻的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笨拙,連說一個人正常的話都不會說了。見我一直站在門外,她又道:“沒事,你進來吧!我這兒不用脫鞋的。”
雖然她住所有點光線,但她腳現在又扭傷了,再加上一個不注意肯定會加重腳上的傷。禁不住問道:“你家蠟燭放在哪里?”
“在我的臥室好像有一個蠟燭。”她用手指指著屋內的一間房間,然后又囑咐我道:“好像就在柜子的第一個抽屜,還有打火機也在里面。”
拿著手電筒一步步的往她臥室走去,整潔的房間,書架上還有一堆的書,窗戶還有一盆花,讓我一刻知道了她對自己也沒那么差。
找到她的抽屜,拉開第一個抽屜,讓我驚奇的看到打火機旁有一包香煙。拿到手中照明了煙盒中的香煙已經所剩無幾了。此刻,我才知道我疏忽了。只看到了她的表面,卻一直都知道她會掩飾自己,但剛才看到整潔的房間后,我還欣慰,真為自己感到廉恥!
突然,我看到自己的名字,上面標明了“屠龍彰”三個字。便隨手拿起,是一張信封,里頭好像還有一張信子。手電筒不自然的照向抽屜,里面還有幾張信封,用手播著下面的信封,而信封的收信人都是我,地址都是空白的。
當初我給她寄了一封只有她署名的信,因為當時我們的住所一直沒有著落,每天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都沒向誰提起我們的下落,而我也不敢。
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偶然,讓我們相知到相愛、到離別,然后彼此都給對方留下了美好紀念。誰知道當我看到有我署名的信封,才恍然知道不止是我有遺憾,她也有。才知道我曾經放下的錯,就是不應該給她寫下那封信,讓她銘記在心,而后又存放著一直沒寄出去的信。
讓她留下的遺憾比我還多,因為我只給她寫過一封,而她呢,留下卻是太多太多……
想親眼看看那幾封還沒有用膠布封上信,到底里面都是她對我說的什么話。內心的騷動又讓我放下信封,我怕,怕里頭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樣。但又想看,想看看這三年過去了,她對我的情感有沒有變化。就這樣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從封口中把信子拿來出了。
“你到底在我房間里,干嘛?”按耐不住的她在外面開口了。
一夕之間讓我不知所措了,趕緊把信子完好無損的塞進信封中。不讓她有所察覺,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他的臥室門前,在她看得到我的地方。舉著手中找到的蠟燭和打火機,說道:“我不是在找這兩個東西嗎?”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的東西?”她反問道。
沒想到她的防盜墻怎么緊密,這么快就開始懷疑了。極力為自己辯解道:“你也太有戒心了吧!你的房間又不是我的房間,要是我自己的房間我早就早到這兩樣東西了,可惜這是你的房間啊!”
被我這么一說,她也無力反擊了。
點了蠟燭,放在她和我的面前,問道:“腳好點了嗎?現在還疼不疼?明天還能上班嗎?如果不能的話,我可以向你們總監說一聲,說你腳扭傷了請假一天,可以嗎?”
她不語,只是掀起她的褲腳讓我看,我看到她的腳紅腫一直都沒退卻。并想到剛才錯亂之下把專門治腳扭傷的藥物放入了口袋。
“我這有一瓶能治腳扭傷的藥,你要不要試試?”把藥從口袋中拿出,遞到她面前。她還是不說話,只是一個眼神的盯著我看。心想她肯定對我怎么有這藥起了疑心,拿著藥在她眼前,解釋道:“我腳本來就是有傷,所以每天都會必備著。”
不知道怎么了,我都這樣說了,她還是不語,看她的意思好像沒想要把自己的腳治好。趁她不注意,就把她的腳抬放到我的膝蓋上,掀開她的褲腳,紅腫的一塊好像比剛才更嚴重了,已經開始蔓延開了。
“你也太不注意了吧!都這樣了,家里怎么就沒配備一些藥物,至少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住。”一邊把藥倒入自己的手上,一邊對她的疏忽,念叨道。
剛觸碰到她的傷口,她立馬就慘叫了一聲“啊”。
“對不起,沒傷著你吧?”
“沒有,沒有,你…我,我還是自己來吧。”她立即收回放在我膝蓋上的腳,搶走了我手中的腳。
也反應到自己對她呵護過于明顯了,也沒有對她搶走我手中的藥發表言論。只是看她低著頭,一直往自己的手上倒藥,拼命的往自己腳下涂藥。
“你在這樣涂下去,藥就沒了,那你明天涂什么?”一個勁的往手中倒藥的她,好像我的舉動讓她有點恍惚,并制止道。
“哦,哦。”
望著窗外雨點小了,雷聲和閃電也沒了。提醒她道:“現在外面已經逐漸小了,我想你也忙了一天了,也應該去休息了。”
只見她起身,想往臥室走去。
“我扶你吧!”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我就擅自主張的用雙手扶著她的雙肩,讓她有力氣站直了身。
而她卻不領我的情,拍開我的手:“我自己會走。”
“我只想扶你回你的臥室睡覺,這樣我也能安穩的回去睡覺。”讓他知道我沒其他非分之想,只是想幫助她的意思。
然后她就沒有推遲,但也沒讓我扶著她的肩膀,只是一只兩只手緊緊地扶著我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臥室走去。
看她平穩著躺在了床上,轉身背對著我,緊閉著雙眼:“你可以回去睡了,鑰匙你就放到門梁上就行了。”
“有什么事情要我幫忙的,你可以電話給我,我就住你樓下。”
聽到我住在她樓下,她就一臉驚愕的表情望著我,轉而一臉平淡的說道:“已經沒事了,謝謝。”
再次躺回自己房間的床上,心里時刻都在惦記著那幾封表面上寫著“屠龍彰”三個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