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消極,脆弱差點奪走我的性命,但匱乏沒有他的生活,未能奪走我對活著渴望。
手腕上的傷把我帶入醫院,病床醒來喜憂參半,慶幸沒讓老爸老媽失望,沒使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哀愁我還要念著屠龍彰。
出院那會兒每夜都做同樣的夢,夢見他。夢里的憧憬膽怯,清醒來大汗淋漓和被淚水沖濕了枕頭……這樣的每日每夜,老爸老媽私下下定的計劃,因為老是一人躲在房間里,日夜不分,不用吃點什么肚子就飽了。
一天房間門被撬開,想盡了辦法把我騙去精神醫院。哪里的生活記得,害怕哪里更讓我記得他們的想法,更使我想躲避著他們。
“那是個陰暗地(精神病院),我感謝我現在健康的狀態,容我現在的自由,更不愿與當時相比。”把討厭的說出。
“你走出來了,這是你努力成果。”老爸憑借自己認為的說出來。
我想老爸誤解了我的意思了,他自然要了一勺湯。經歷過的苦痛都攬在身上,他們只是排憂我身邊瑣碎難事,但真正的難事已經鎖牢心底,給再多的幫助也把不能把刺拔掉。
“在那里面我從來沒過努力,似乎都是爭執抗拒。”駁回話。想讓老爸能換位思考,從我的角度去想,而不是那個陰暗的精神病院讓我走出來的。既然老爸問了多年想避而不談的事,并且因而找出事端和陳年舊事來問話,再說一下瞎扯蛋的話,他只會全盤否定剛才的話。
如果他們覺得之前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而后改變了之前痛苦模式,這樣是值得,那么可以說他們錯了。會用時間來沉淀展開豁達寬容他們那會私下會見屠龍彰,但沒那個寬恕之心,隱忍著讓他們暗地里擬定的一切。
剛才老爸問我:你一個人住怎么能這么習慣。就論當有點習慣了吧,但我也不愿重返,或許是我想多了,但他們安排的一切真是太可怕了。
再也不需要借口來充當那些他們帶了的不自在,進而表示:“哪里住的都是病人,困在那里面,時常被那種壓抑氛圍變得暴躁哭泣。我常常不經意就會發火,前幾次他們(醫生護士)給我打鎮靜劑,后來我越發的不可收拾,他們把我禁閉在一個房間,困住我手腳以防我亂砸。我越是這樣,他們越覺得我是病人。”
眼睛似進了沙子,酸痛難忍。
“然后時間久了,我沒法一人獨立,妥協反而讓我融入到了里面。這真是太可怕了,我竟然把自己視為‘病人’,沒了情緒藥物是我最大依靠。”
人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連最基本的悲喜交加都不會,那人生有什么意義,為此不得不讓我深怕哪里。
細聽了后,他停住了手中筷子,詫異:“你當時怎么都沒跟我們提起?”
自從他們送我進了精神病院前一秒,他們就認為我扭曲了人生觀,而在醫院所造成的影響,也要有個前提,也就是他們果斷的把我送了進去。要我怎么跟他們提起?他們被什么給慫恿了?還是本質上懷著這個心思?無從過問。
“你們認為我不正常,似瘋子,你們會相信瘋子說的話嗎?”作為兒女的叛逆讓我不再尊重他,直呼其然,把怨氣朝他。
如今我這個極端的生活方式和他們期盼的不同,女性抽煙喝酒對上一代長輩來說是一種極其惡劣事件,恰然相反,混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要站出來疏導我了,可代代人想法不同,他們想用上一代人的想法牽住我,年齡小點可能會順從,可到了這個年齡,有了脾氣想法,更想走自己的路。
醫生說我:該吃藥了;醫生說我:病情又惡化;醫生說我……醫生總把我的狀況說給老爸老媽聽,但對醫學我是外行人,這樣的老爸老媽更聽取醫生的意見。沒解氣,繼續往下說:“你們來看我,我都要你們帶我離開哪兒,可你們只聽醫生的。”
搓搓眼把眼眶的眼淚抹去。
“如果當時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不會做那個決定。”老爸搓著手掌,說出了無可奈何。
老爸每字每句沒法參透,越往壞處想,就把他的這句話視為:如果當時你沒出現狀況,我們也不會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他們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時所做出舉措,讓我失望了:“我相信過屠龍彰,他把我丟下了,我相信過你們,你們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只能相信自己了,我想正確的走一回。”
信賴,永遠希望被信賴。
之前不想把話說開,是因為我只剩下他們這個親人,不想這個也被破壞。是非如今,他們看透了現在的我,比我預想的還要早,當然到了這一步不能左右抉擇了。
似乎沒比這樣的話更傷人了,老爸強大的心,咽了一口氣,道:“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我不懷疑,你是正確的。”
截止到這里,而后的飯局里變得沉默,咬一粒飯粒都覺得在和時間斗爭。賦予他們給的期盼,深感愧疚,老爸臨走前,心軟一句:“跟老媽說一聲我還好,叫她不要擔心。”
老爸仰角微笑,走了。
重回不做聲響房間,往前踩一腳走一步都有回音,和寂寞孤單伴隨。當這個孤單已經變成習慣之時,我已經不再去想該怎么辦,反之沒覺得不適。
拉開抽屜,回望那個挖心掏肺,呼天搶地,或是熱情如火的日子,突然是值得回憶的。戰戰兢兢地打開信封,重頭看起,信中內容隨同著我的天真,也幫助了我成長。
一字不漏看完,放回抽屜,仰望夜空:“今天如此,明天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