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你在看什么?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安綠湖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問道,與那個一向在任何場合都能保持鎮(zhèn)定自若的安綠湖大相庭徑,但連子然心里知道,她并不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感到害羞,用安綠湖的原話來說,這僅僅是一種特殊的,生理反應(yīng)而已。
曾經(jīng)他從大一到大三一直追了安綠湖三年,不離不棄,簡直要超校紀錄,一天他在安綠湖他們教室門外無意中聽到她與她室朋友的對話。
“綠湖,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挺喜歡連子然的?”
“當然不是?!?/p>
“那你怎么一見到他就害羞而且還躲得遠遠的?”
“可這并不代表我喜歡他,怎么說呢,只是一種特殊的生理反應(yīng)吧。因為他和一般的男生不同,我完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再說,我只想好好的學(xué)習(xí)設(shè)計,將來完成我的夢想,其他的,我不想考慮。”
在聽完安綠湖否定的答案時,連子然心中有些沮喪,其實這也是他的疑問,只是總得不到解答,現(xiàn)在突然知道了答案,卻還是一時無法接受,但聽到這番話后,連子然想了很久很久,決定放手,大四那年他考上了國外一所主修經(jīng)濟的高校,在很多人都不理解的疑問中,他依然出國留學(xué)離開了學(xué)校,從此安綠湖再也沒有見到他。
再次相見時竟然在這種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安綠湖會出現(xiàn)的地方,剛才看到她在跳舞時連子然根本沒有認出她,只是看到她那記凌厲的眼神后,記憶才一點點的浮現(xiàn)在眼前,他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向安綠湖那邊走去,卻沒想到,一開始就差點被她當作另一個想和她搭訕的無聊男人,沒想到一年多的時間沒見,安綠湖還和以前一樣,連子然看著她無所適從的表情,只感覺有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瞬間充滿了他的思維。
“臟東西倒是沒有,只是你的臉紅了。”連子然打趣道。
“師兄你還嘲笑我!”安綠湖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
兩人一句一句的聊開了曾經(jīng)上學(xué)時的往事,畢竟在這個讓人討厭的地方和氛圍,連子然是唯一她可以說得上話的人。
“師兄我以前居然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給別人起外號?!?/p>
“你誤會了,我剛說的這件事根本與我就無關(guān),是我宿舍的室友硬要給我取個綽號叫‘孜然’,我才報復(fù)他的?!?/p>
“沒看出來,其實你也是個愛記仇的人?!?/p>
……
連子然聽著安綠湖喋喋不休的講著他不在的這一年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心中感到很溫暖,她是那么文靜和溫婉的人,現(xiàn)在可以和他不見外的聊到這些,至少,在她的心里,他們已經(jīng)算是好朋友了吧。
“對了,師兄,你怎么回來了?我記得你不是去……”安綠湖話說到一半,一時沒想起來,停頓了下來。
“巴黎。”
“是啊,那你是因為有什么事情嗎?”
因為想你了。
“沒有啊,只是有些想家,就回來看看,沒想到一回來,就被一堆朋友給綁到這里來了?!边B子然有點無奈的看了看不遠處的一伙人。
安綠湖點了點頭,有些懊惱的說:“是這樣啊,我也是,被朋友騙來的?!?/p>
連子然沒有在安綠湖眼中看到其他的什么東西,他有點失望的望向了遠方。
“沒事的話,我先過去了,再見?!彼陲椫约旱那榫w,起身告別道。
安綠湖微笑著說了聲“再見?!比缓蟮拖骂^喝著還沒有喝完的檸檬汁。
燈光肆無忌憚的灑落在每個人的身上,仿佛每個人都是最耀眼的星星,這里只是一個小酒吧,擁擠喧嚷的人群,一切是那么的熱鬧和不安,讓安綠湖感到這里像是一個狂歡的不眠之夜。
突然她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隨身攜帶的餐巾紙,平鋪在吧臺上。
此刻間,周圍一片的喧鬧聲和人群仿佛都消失了,安綠湖專心致志的把她靈感一現(xiàn)的構(gòu)思畫了下來。
畫完以后,安綠湖想了想,然后在左下角寫上了“不眠夜——Anlho.”
蘇姜看見安綠湖在吧臺這邊坐了半天也沒動,還以為她睡著了,就走了過來。
“綠綠,你沒睡著吧?”
安綠湖坐起身看了看表,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蘇姜:“托你的福,到了半夜十二點也不用去睡覺,好了,現(xiàn)在我要回家了?!?/p>
蘇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住了安綠湖,“再等會兒,你看這不是還沒有人走呢嗎?”說完后擠在了她邊上的座位上。
安綠湖沒說話,準備把那張餐巾紙放在包里。
“哎?綠綠,你在畫什么呢?”蘇姜好奇的從安綠湖手中強過那張餐巾紙問道。
安綠湖立即從她手中小心翼翼的拿了回來。
“沒什么,只是無聊的沒事干隨便畫的。對了,姜姜,你有什么收獲嗎?”
蘇姜臉頰有些發(fā)紅,但是她假裝鎮(zhèn)定的白了安綠湖一眼,撅了撅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