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很適合你,晚會時就選這一件吧?!备段祹Z望著她,由衷的贊美。
安綠湖點頭,包好衣服,安綠湖和付蔚嶼一起走出了時裝店,把東西交給酒店的司機后,付蔚嶼突然微微一笑:“送給你件禮物怎么樣?”
“嗯?”安綠湖不明白,付蔚嶼沒多說話,突然拉起了安綠湖的手向前跑去,街道彌漫著咖啡,香水和糕點的香氣,穿越人海中,陽光仿佛也被他們拋在了身后。
到了香榭麗舍的盡頭,在星形廣場上,付蔚嶼才氣喘吁吁的指著說:“你看,凱旋門?!?/p>
安綠湖放眼望去,果然是凱旋門。
宏偉、壯麗的凱旋門就聳立在廣場中央的環島上面,凱旋門的每一面上都有巨幅浮雕,濃厚的歷史藝術氣息。
“可我沒帶單反?!卑簿G湖想起被遺忘在房間的相機遺憾的說。
“沒關系,那就記在心里,我帶你上去,”付蔚嶼繼續拉著安綠湖向前走去。
登臨到凱旋門的頂部觀景平臺,安綠湖站在護欄邊,盡目的奧斯曼式建筑風格仿佛將她帶回了那逝去的巴黎舊時光中,千年的巴黎歷史好像在她的眼前靜靜流淌,腳下是整座巴黎繁華美麗的名勝風景,已近黃昏,天邊微微泛起紅暈,燈光微微的點綴著整座巴黎城。
微風清冷的拂過,付蔚嶼只覺寂寥。
“它真的是座美麗的建筑,歷史的積淀也更讓它具有一層神圣的光輝?!卑簿G湖摸著門墻,感慨無限。
“凱旋門雖見證了法國戰爭的勝利,但卻是用無數人用鮮血才換就的,曾經拿破侖率領勝利之師在凱旋門的迎接中歸來,何等風光無限,但就算他當時的成就再輝煌,卻也抵不上在滑鐵盧的那一次戰敗,可也就是那一次的失誤,他從此便注定一敗涂地?!本拖瘳F在的自己一樣,失去了她,一切都仿佛是零,無任何意義。
安綠湖沉思:“但那并不能抹去它的成就,它依舊是被人們熱衷贊美的。”
付蔚嶼搖頭:“你不會懂的,有些人有些事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一旦失敗,再多的努力也挽不回最初的美好。”黃昏下,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很是悲涼。
不知名的輕柔歌曲環繞在一家街頭的酒吧內,安綠湖和付蔚嶼坐在吧臺點了兩杯雞尾酒。
“我真的很難相信,我竟然又一次來到了酒吧,而且還是在巴黎?!卑簿G湖抿了一口杯中的五顏六色的酒說道。
“你曾經還去過哪個酒吧嗎?”
“其實也不算是自己去的,那是個例外。”安綠湖想起了蘇姜那時得意的笑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付蔚嶼“嗯”了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招了招手:“Vodka,revenirunverre.(再來一杯伏特加。)”
“你今天心情不好嗎?怎么喝這么多?”安綠湖看著面前擺放著的成堆的空酒瓶,望向了付蔚嶼。
“沒有,只是這里讓我想起一件傷心的往事?!备段祹Z又打開了一瓶,將淺褐色的液體緩緩的倒入杯中。
安綠湖皺著眉頭看他喝了下去:“那為什么還要來呢?”
“因為它是巴黎最安靜的酒吧,必去的地方之一。”
安綠湖只好微笑:“那就謝謝你帶我來這里了。”
看著安綠湖,付蔚嶼突然覺得滿嘴苦澀,打從他帶安綠湖來巴黎的第一天起,他就故意住在他們曾經住過的酒店,坐他們曾經坐過的游船,去他們曾經去過的咖啡店,也是在一個黃昏中,他拉著她的手登臨凱旋門,而現在,他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安綠湖,事實上,他只不過是在和另一個人去緬懷他們的過去,很不幸的,安綠湖就是那另外的一個人。
他放下酒杯,不顧形象的蹲在桌子底下吐了起來。
安綠湖急忙扶起他,慌張的取出包中的卡,付過賬后,攙扶著他離開了酒吧。
“Stationnement!(停車!)”安綠湖攔住了一輛,剛把車門拉開,付蔚嶼卻又關上了門,安綠湖無奈,再次拉開了門,他又閉上了車門。
司機不滿的搖下車窗:“Hé!Regardecequiarrive,mademoiselle,vousaveztoujoursappeleruntaxiobtenir?(嘿,小姐,你們到底要不要打車?)”
安綠湖抱歉的笑笑:“Pardon,monamicertainsgris.(對不起,我的朋友有些醉了。)”
她話音剛落,正要打開車門,付蔚嶼一腳踹在了門上,車門開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司機徹底憤怒了。
“So?lard,mavoitureloin,malchance!(酒鬼,離我的車遠點兒,倒霉?。彼萝嚭髾z查了一下車門,發現沒有什么大礙以后,說了一句臟話然后駕車走了。
安綠湖好氣:“你到底要干嘛?在耍酒瘋嗎?”
付蔚嶼卻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拉著安綠湖的手,好像她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安綠湖嘆了口氣,看樣子,今天必須要走回去了,還好她認得路,于是她攙扶著付蔚嶼歪歪倒倒的回到了酒店。
安綠湖將付蔚嶼拖在了床上,幫他脫掉了鞋子以后,猶豫了一下,還是脫去了他沾有少量污穢物的外套,略帶酒精的沖鼻難聞的氣味讓安綠湖有些不適,她給付蔚嶼蓋上了被子以后,微微的喘了幾口氣,準備離開,可付蔚嶼卻抓著她的手不放。
她試著掙脫了一下,可是毫無作用,安綠湖很是無奈:“付蔚嶼,別鬧了?!?/p>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望著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離開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
“我一直在,都被你折騰了一晚上了……”
“你騙我,我不相信!”付蔚嶼更加用力地拉緊了手。
安綠湖連忙改口:“好好好,那我現在就在這里,不過我只陪你十分鐘的時間,因為該睡覺了?!?/p>
付蔚嶼像是默認一般的閉上了眼睛,看著他小孩子似的得意表情,安綠湖突然覺得面對現在的他,自己就好像一位無奈的母親對頑皮的孩子一樣的束手無策。
“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安綠湖轉過臉,望著付蔚嶼,他喝多了,所以她并不想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