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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傾世悠游

第十章合家瑜不掩瑕

果然,幸福是偷來的,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有消失的一天。只是快得讓雪纓連悲天憫人的機會都沒有。她極力想粉飾的太平,就這樣被輕易地打破了。

雨欣懷孕了!孩子是金燮冰的,御醫診出三個月了。原本沁芳齋就人跡罕至,還是瑤姬在雨欣去請安的時候發現不對勁,事情才敗露的。亓浩氣的不輕,卻也只能讓金燮冰把雨欣娶了。

“什么時候的事?”雪纓訕笑道。金燮冰面無表情地說:“歸寧那天。你想住下,我和太子喝完酒后在寕溪閣的櫻花樹下遇到她了。”

“原來,真的沒什么幸福可言,三天就另覓新歡,還能奢望三年、三十年嗎?”雪纓大笑出聲,“我是不怎么賢良淑德,所以要么別讓我知道,要么就學爹爹善始善終!”當晚雪纓就回宮了,寕溪閣的那棵櫻花樹一夜之間不見了,所在的地方堆了一堆土,宛如一座無人的孤塚。

雪纓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什么招數都使出來了。嘉儀宮是一律無令不許入內了,連無雙想去幫雨欣說情也不見。但無雙的舉動可是惹惱了雪纓,太子的夏陽宮也就因此不能幸免于難。

“怎么著?合著我哥每次出宮都帶回一個,和那么些個妃子爭寵的日子不好過,也就想拉我墊背是吧?”雪纓一進門,就把所有宮女趕出去,一把掐住無雙的脖子,“我不管你和亓雨欣有多好,最好你袖手旁觀,不然,我可不保證我的手不小心抖幾下!就算沒殺你,你覺得毀容怎么樣?”雪纓一只手拿著赫蘇送的小刀在無雙的臉上比劃。無雙呼吸困難,面帶恐懼,在雪纓放開她時,拼命的咳嗽。

湊到她耳邊,雪纓笑得天真:“知道嗎?你和我最大的差距就是,我可以要求金燮冰只有我一個妻子,你卻連太子妃這個位子都做得戰戰兢兢的。我么,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你呢?敢試試嗎?”

雪纓天天大鬧御書房,苦了收拾殘局的太監了,每天都得掃出一大堆名貴的字畫和古玩,再把新的搬進去。最后亓浩終于被煩得不行了,對雪纓說:“朕知道你委屈,也就忍了你幾天,你還就蹬鼻子上臉了,這么鬧下去,還有完沒完?”

“兒臣是不可能讓雨欣進門的。”雪纓倒是平靜了,“父皇,你知道我的個性,誰我都容不得,何況從小就不對盤的人。”

“事以至此,你就委屈點吧,好歹也是你妹妹。再說了,燮冰也是堂堂一大將軍,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

“爹爹位居相位了還就從一而終了呢,父皇身邊也就母后一人。我還堂堂大亓的公主呢,怎么我就不能要求他只有我?父皇不是最疼我的嗎?如今連給我個公道都不肯?”

“雨欣也是公主不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除了讓金燮冰娶了,還能怎么樣?難不成把他們都殺了。”亓浩搖搖頭,示意雪纓好收手出去了。

在徹查亓雨欣懷孕之事時,亓雨欣就求過亓浩了,她也跪在這間房里,第一次正面和亓浩說上話,“父皇,我與阿九出生不過半年之差,偏生我投錯了胎,不比阿九好福氣,皇后娘娘圣恩正濃,阿九自小便是尊貴無比。若無此事,父皇是否會想起自己還有一位待嫁的女兒?不是人說母憑子貴嗎?父皇就不能從父親的角度為我想想嗎?”一番話讓盛怒的亓浩平靜下來,亓雨欣比重陽懂事,她說:“父皇,我比阿九聽話多了,以前沒多要求過什么,以后也不會。”

雪纓看著亓浩說:“那也是個辦法,如果讓金燮冰娶她,我是會讓喜事變喪事!”

“你!好大的膽!學會威脅朕了!”亓浩拿起手邊的茶杯向雪纓砸了過去。亓雨欣已入棋局,怎么能不落子?

雪纓閃開了,笑著對亓浩說:“父皇,先別動怒。到時我會把自己的人頭奉上的!兒臣告辭了!”之后很瀟灑地離開,出宮,回府了。

最終,婚事誰也不敢提,雨欣就悄悄地住進丞相府的西院。除了燮冰偶爾慰問,也就無人問津了。思媛本來就和雪纓要好,何況她也認為這次是雪纓在理。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己專情的爹爹了,最痛恨負心漢了,如今連見到金燮冰都不給好臉色看。金銘也不好過問,畢竟小兩口要解決的事。下人自然是知道誰是正牌的金夫人,再說了,重陽的名號可是很響亮的。

雨欣入住丞相府的那天,雪纓也回去了,就靠在后院走廊的柱子上,看在下人進進出出地往西院搬東西,看金燮冰為亓雨欣安置。白薇看到雪纓蒼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勸著:“公主,常話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駙馬爺是愛您的,您就先且放寬心吧。”

雪纓苦笑道:“白薇,你知道嗎,如果現在我和亓雨欣又一起掉到水里,金燮冰救的人還是不會是我……”

白薇看著雪纓憔悴的樣子,酸楚的話語一時讓她不知道說些什么還安慰。等到雪纓走出一丈遠了,她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雪纓八歲那年和亓雨欣在玉泊湖邊玩耍,身邊只帶著紅梅和白薇。雖說雪纓是個霸道慣的人,但是偶爾也有她心情好的時候,所以亓雨欣雖說怕她,卻也喜歡和她玩,四個人正蹲著玩魚缸里的金魚,雪纓還不時舀出一兩條放到玉泊湖里。

“公主,再放走就沒幾條魚了。”紅梅看偌大的魚缸里就只剩下四五條魚了,忍不住向雪纓提醒了一下。

“那就從湖里抓回來唄。”雪纓倒是無所謂,眼珠子一轉,說,“我們比賽抓魚吧。”

“公主,湖水很深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若是要,我去叫人來抓給你。”白薇說著就要起來。

“不許去!”雪纓一聲就喝住了白薇,轉向紅梅和亓雨欣。紅梅立刻就卷起袖子準備下水了,亓雨欣看到雪纓邪惡的笑容,一下子怕了,站起來就要逃走,被雪纓一把拉住。

“阿九,我,我不會抓魚。”亓雨欣掙扎著要逃開,雪纓更是不肯放了,說:“我可以教你,不許走。”拉扯間,亓雨欣的發簪掉了,雪纓趕緊撿了起來。

“還給我,那是我母妃留下的。”雨欣急了。

“哦,還蠻好看的么。”雪纓笑了笑,說:“想拿回去,那就去抓魚吧,比我抓得多就還給你。”

雨欣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站在水邊,用手蕩著湖水。雪纓把發簪往頭上一插也下水了,白薇拉也拉不住,無可奈何地站在一邊。

雨欣一直看著雪纓的發簪,根本無心抓魚。雪纓看她那么忸怩也不管她了,專心地摸著魚,越走越深,突然腳陷到淤泥中,跌了下去,在水中撲騰。

其他三個人心都沉了,喊了起來,紅梅和白薇趕緊去把雪纓扯回岸上,雪纓發髻凌亂,渾身濕透,不住地干嘔著,怕是吃了一些水。

“發簪呢,我的發簪呢?”雨欣發現那發簪早就不在雪纓的頭上了,三個人也無心理她了,她一發急就下水去找了。

“怎么回事?”金燮冰已經做了太子伴讀,下了課,兩個人正往夏陽宮走,聽到喊聲就過來看看。

“公主想要抓魚,不小心跌下水。”白薇回道,突然想起雨欣,發現她早不見了,心里一驚,喊道,“雨欣公主還在水里。”

太子也顧不得追究了,和金燮冰兩個人都跳到水里,還好時間不長,雨欣沒漂遠,一會兒就被救起了,只是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金燮冰抱著她就往沁芳齋跑,太子也跟上,一邊喊人去叫太醫。三個人都愣住了,紅梅和白薇是嚇傻了,良久,雪纓說了一句,“我也溺水了啊……”可他們兩個從頭到尾沒有問過她一句好不好。

那夜,亓浩和瑤姬都無心來責備雪纓,雨欣被救過來了卻還沒醒,所有人都趕到沁芳齋了,寕溪閣難得地冷清。雪纓也發燒了,卻不許任何人去叫太醫,只有紅梅和白薇陪著,忙進忙出地用熱毛巾幫她擦身子。

第二天,雨欣醒了,眾人想起雪纓,來寕溪閣問罪的時候才發現罪魁禍首也昏迷了,高燒不退,寒癥就此落下了。亓浩大怒,紅梅和白薇各打了三十大板,寕溪閣的其他人各打二十大板。瑤姬心疼地哭了,沒日沒夜地守著雪纓。

幾日后,等雨欣都痊愈了來探望雪纓的時候,雪纓還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坐不起來。那幾日,雪纓倒是安分的怪異,藥也乖乖的吃,不喊苦也不喊難受,就是不大理人。連亓浩逗她開心都是懶懶的,十句才回一句。太子和金燮冰也來了幾次,以前這兩位寕溪閣的常客,如今卻也是不受歡迎的了。無憂帶思媛來看雪纓,思媛說了句,“阿九,一直躺在床上長不高的,我快超過你了哦。”雪纓笑了笑,自此和思媛走得近。

雨欣的發簪派人去撈了也沒找到,怪罪雪纓是不可能了,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瑤姬一方面對雨欣感到愧疚,經常帶在身邊多加照顧,一方面對雪纓更是處處留意,飲食起居親自指定,面面俱到。然而雪纓和雨欣的矛盾算是激化了,就算在嘉儀宮,當著瑤姬的面也能吵起來。

亓雨欣長得漂亮,性情又好,不像重陽刁蠻又難伺候,宮里人都比較喜歡她。原本雪纓并不在意,就是是命令她也能讓別人陪她玩得開心。不過,雪纓病好后,沁芳齋可就開始遭殃了,又是往里面放蜜蜂,又是潑墨水的,三天兩頭地往沁芳齋跑,還不時翻出一些新花樣,鬧得沁芳齋雞飛狗跳的。雨欣敢怒不敢言,亓浩沒工夫管,瑤姬不忍苛責,說了雪纓也沒當回事,太子也忙起來了,沒時間管閑事,宮里的人人自危,不敢接近雨欣,更不敢招惹雪纓,畢竟雪纓只把他們當臺階踩已經是開恩了。直到雪纓剪了雨欣的頭發,雨欣哭著去向瑤姬告狀,瑤姬下了禁令,雪纓才放過沁芳齋。

亓雨欣被安頓好,當晚便穿的漂漂亮亮地出現在大廳,擺明了是要和金府的眾人一起吃晚飯。金家人還未落座,雪纓每次都是第一個到,現在大廳里也就她們主仆三人。雪纓已經坐在位子上了,而且座位依然只有四個,雪纓并不把亓雨欣計算在內,可亓雨欣倒是來了。

亓雨欣一進來就對雪纓行了一個禮,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姐姐,“您來得可真早!”

“當然了,這里擺著公主的位子呢。”紅梅一下子接話了,“可不像某個人,吃飯這么積極,怎么沒有自帶椅子啊,不是要站著吃吧?”

“雖說我是該站著服侍公公、相公,但是肚子里的這個受不了,餓了大人也不能餓著孩子。您說是吧,姐姐?”亓雨欣倒是好樣的,一句話說得紅梅和白薇敢怒不敢言。

“不就是個孩子?”雪纓倒是懶得看她一眼,“頂多是庶出。”

雨欣笑著走到雪纓旁邊,“卻是金燮冰的孩子,金相的孫子,好像也該喊您一聲娘。”

白薇一聽,連忙安撫雪纓,倒了一杯茶給她,雪纓卻沒有接,氣憤地站起來,說:“不就是一夜懷胎嗎,人日夜睡在我旁邊,我還用害怕生不了!”

“是啊,再多辛苦辛苦也就懷上了。可惜這肚子里可是金家的長孫。”亓雨欣炫耀地頂著肚子,繞著雪纓一圈,擦過雪纓的肩膀走到雪纓的座位旁坐下。這背向門地位子雖是下首,卻是金燮冰的位子,畢竟金銘肯定坐上位了,雪纓和思媛爭著坐兩邊,金燮冰也就剩這個位子了。

金燮冰走了進來,見亓雨欣占了他的位子,也就在雪纓的對面坐下,剛抬手要讓福安加個座位,就被雪纓喝止了,“不用了!鳩占鵲巢總要演得像才對,我不在這吃了。”

雪纓憤憤地走了,連門口遇到的思媛喊她都不理。氣得思媛在飯桌上一直給亓雨欣臉色瞧,被金銘呵斥才停止和她搶菜吃。

亓雨欣一頓飯也吃得索然無味,她死也不會說出歸寧那天她跪在瑤姬面前堅定地說出:“我能生,我幫她生!”

雨欣是聰明的,就如她的母妃,看似安分守己,沉默寡言,其實是在察言觀色,等待出手的時機。所以當年的麗妃可以自己絞碎亓浩賞賜的金縷衣,可以在跳孔雀舞時穿上內里帶針的鞋子,可以旁敲側擊讓赫敏妒忌懷孕的瑤姬而讓宮女在瑤姬的安胎藥中下紅花。此事后來不了了之,卻不知道為什么宮中盛傳紅花是瑤姬自己下的。

只是雨欣不知道費盡心機卻不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從來莫名其妙,就如麗妃病逝,史書上也只是輕描淡寫,亓浩都不知道是否會偶爾想起那翩翩孔雀舞。

雪纓自己呆在房里倒是吃得自然,她對白薇說:“亓雨欣的孩子倒是人人盼著,每個人都參與其中,就我一直蒙在鼓里。以善意的幌子裝飾的謊言硬生生地為我作出了安排卻沒有人過問我是否愿意。真要以愛做名義,就要有本事讓我發現不了秘密,不然憑什么為我做決定?哈哈,可笑的是我一點都不感激,因為要做的話我會比他們都高明。”一席話讓白薇也對雪纓生出了害怕之心。

當晚,雪纓早早上了床,翻身折騰了一會兒也就睡著了,半夜金燮冰上床時才悠然轉醒,即使金燮冰的動作已經很輕。

“醒了?”金燮冰平躺著,雪纓面向里側躺著,如果沒有這句話,誰知道他們還是新婚夫妻。

“亓雨欣睡了?”語氣平緩,倒是不見雪纓有過多的情緒。

金燮冰閉上眼睛,隨意地回答著,“今天剛到,說是安下心,才睡得安穩。”

“可不是,人家身子骨可嬌貴了,你好去守著啊,半夜跑過來算什么,攪得誰都睡不安穩。”雪纓把被子往里裹了裹,無奈被子太大了,金燮冰一端的被子還好好地蓋在身上,氣得雪纓坐了起來。

“很晚了,睡吧。”金燮冰伸手去拉她,卻被雪纓一把甩開,“別碰我!”

“再怎么折騰也該睡覺了。”金燮冰索性睡自己的,不去理她。這些天他有累得夠嗆了,現在更是睏得厲害。

哪知雪纓卻不消停,踹了他一腳,想把他踢下床,雖然沒達到目的,卻也讓金燮冰睡不了了,他也坐了起來,問:“你到底要怎么樣?”

“滾,別睡我的床。”雪纓使勁地要推他下床,“別玷污了我的床。”

“阿九。”金燮冰按住雪纓雜亂無章地推搡。

“別碰我,”雪纓奮力一甩,再用力一推,終于把金燮冰推下床。金燮冰站在床下,正要說話,卻聽見雪纓未完的話語,“我嫌你臟。”

“滾!”見金燮冰站著不動,雪纓拿起金燮冰睡的枕頭砸了過去,玉石枕頭是有分量的,生生地砸在胸膛,金燮冰卻一動也不動。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誰也不愿意示弱,良久,雪纓說:“走啊,我不要你了,放你們雙宿雙飛。”金燮冰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百來日的夫妻了,卻覺得往日的情分是笑話一場。雪纓對白薇說,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嫉妒,但難受的感覺卻不可抑制。

雪纓雖說還是沒原諒金燮冰,但每天卻也照常去給金銘請安,和思媛、紅梅、白薇玩鬧。只是吃飯時她都和白薇、紅梅一起了。但是亓雨欣卻也不再去大廳吃飯,飯桌上只剩金銘父子三人反倒冷清了。雪纓最近懶懶的,也沒心情去找亓雨欣的麻煩。

雪胤和雨輒偶爾才來一次,倒是三少跑得常。金燮冰也很少呆在丞相府了,都去雅居樂找慕容樺喝酒了,有時甚至就在那過夜了。知道雨欣被接到丞相府后,赫蘇葉狠狠地給過金燮冰一拳,之后就經常避開他拉著慕容曄來找雪纓和思媛玩。幾個玩伴還是可以說說笑笑,偶爾設計個小陰謀耍耍人,只是誰都看得出來雪纓心里藏事了。

這天,金燮冰醉醺醺地被慕容樺送了回來,雪纓冷眼看著,連招呼都沒打,誰知慕容樺卻喊住了她。

“阿九。”慕容樺走到她面前,“里面的人可是為了你終日以酒為伴啊,你還真狠心。”

“哈哈哈哈,”雪纓不禁大笑出聲,“我何德何能啊。說狠心也過了,我只是有些記仇,記著是誰先讓對方不好過的。”

慕容樺不禁嘆了一聲,“哎,阿九,所謂燕京四少在情事上的風評向來不好,你當真不知道你每次來雅居樂攪了多少好事,又有多少人是剛從房里出來的。而雅居樂來來往往的貴客里,有誰家里不是和和美美的,每個人都把男人三妻四妾當做常態了,何況是燮冰一時沖動犯的錯。你何苦較真。”

“你還真是金燮冰的好兄弟啊!哼,或許誰都可以進他的房,唯獨亓雨欣不行,我自認無德效仿娥皇女英!”雪纓氣憤地甩袖離開。任何其他女人都可以說是金燮冰一時鬼迷心竅,唯獨亓雨欣不能,同樣是一起的長大的人,誰比誰有優勢。

慕容樺還想安慰雪纓說金燮冰不會喜歡亓雨欣,畢竟金燮冰人稱冷面金言,七情六欲從來不屑流露,即使笑了也不代表他真的歡喜,所以他不會喜歡亓雨欣的,他不愛世上的任何人,亓雨欣不比其他人特殊。

但是慕容樺知道雪纓也不過是說說,真要金燮冰帶了別人進門,說不定金燮冰可以少些折磨,雪纓的鬧騰是不會少的,苦的是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性命堪憂。慕容曄笑了笑,帶著安頓好金燮冰的跟班也離開了。

當晚,雪纓睡不著,走到院子里晃蕩。金燮冰早搬到書房去睡了,雪纓走這里忍不住推門進去,沖天的酒味撲鼻而來,讓她有些作嘔,頓了頓,還是走上前去。雪纓站在睡榻旁,靜靜地看著金燮冰的睡顏良久,等到要離開的時候腳都麻了。轉身的時候,雪纓的手卻被拉住了,她吃驚地回頭,看金燮冰還是睡得死死的,苦澀地笑了:“是不是不管是誰,只要接近了,你都會伸手拉她?以后還會有多少個亓雨欣?”

雪纓掰開燮冰的手,自言自語:“還是從來就是我搶了她的,哈哈,從小我就知道你會是駙馬,卻從來沒有想過你不一定要成為我的駙馬。”

“哈哈,不過既然我進了府,凡事也就不由你們了!”雪纓的表情有些猙獰,“你會后悔的,冰哥哥,后悔娶我,后悔很多事……”很多年以后,金燮冰總是不斷地夢見這句話。

雪纓出去后,床榻的人睜開了眼睛,雪纓身上有股幽香,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從她進門時,金燮冰就醒了,看來雪纓是原諒不了他了。是夜,兩個人都一夜無眠,隔日,一個頭痛欲裂地去上朝,一個無精打采地去請安。

“纓兒,悶的話趁著思媛要去祭拜你娘的時候,你們一起去,回程四處逛逛,好好散散心。”金銘看雪纓的臉色不好,氣血不足,雖然穿得臃腫,臉又好像有些消瘦了,心疼地對她說。

“謝謝爹爹!”雪纓高興地沖著金銘撒嬌。金燮冰遠遠地看著,心中酸澀,他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祭拜完無憂后,雪纓卻因為身子乏了,讓思媛自己散心去。金思媛去找慕容樺了,雪纓也就自行回府了。誰都詫異,愛玩的雪纓轉性了。

這天,雪纓命紅梅回寕溪閣收拾一些小物品來,整天窩在屋里悶得慌。“就拿一些小件的物品就行,記得帶去年母后給的手爐啊,那個好看又小巧。把之前出宮買的風箏也帶來,小泥人啊,套娃啊,反正你覺得好的就帶來吧。還有,讓寧朵她們別偷懶,好好收拾屋子,保不定明個兒就回去了呢。”語調越來越落寞,紅梅也不敢爭就趕忙去了。

白薇擔心地看著雪纓:“公主,我看你這些天都心神不定的,我煮了些參茶,喝一些吧。”

雪纓懶懶地坐著,一手撐住下巴,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那杯茶,看著茶水在杯里打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西院傳來一聲尖叫,雪纓手一抖,茶杯應聲而落,碎成好幾塊。

雪纓愣住了,傻傻地伸手想去揀,白薇連忙拉住她,“我去叫人來收拾,你就安靜呆著,別亂動啊,我今天眼皮跳了好幾下,我們今天可得安分點。”之后就出去了。

雪纓仍托首沉思著,聽見慌亂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卻是雨欣跌跌撞撞地跑來,裙擺都是血,頭發凌亂,手里拿著碎瓷片直往雪纓身上扎,喊著:“還我兒子,還我兒子,你這個蛇蝎心腸的人。”

“發什么瘋啊!”雪纓被逼到了床邊了。人瘋狂起來都是潛力無限的,看來今天雨欣是決定魚死網破了,第一次讓雪纓感到力不從心。眼看瓷片就要割到喉嚨了,雪纓使勁地踹了雨欣一腳,猛的一推,終于掙扎起來。雨欣被推翻在地,碰的一聲,嘴巴微張,竟呻吟不出。

聞聲趕來的人目瞪口呆,只見雨欣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已無呼吸,而雪纓正要俯下身子去探她。門口擠了一大堆人,不敢言語,雪纓直起身來,看著唯一踏進屋內的人,一時也啞口無言。金燮冰也就站著,看著雪纓,眼神冷得刺骨。

看著亓雨欣芳華委地,金燮冰此時或許會想到她剛進府那晚上淚意盈然的樣子,哭求著:“楚河漢界我不逾矩,只要你偶爾的駐足。”

白薇撥開眾人入內,愣了一會,才發現雨欣扎在剛剛雪纓打破的茶碗上,頭是砸在了推翻的椅子才致命的。“公主……”白薇連忙去拉雪纓到床上坐下,卻發現她的手冰得嚇人。

金燮冰命人把尸體抬走,停留了一會,不發一言的也離開了。

雪纓緩緩地開口:“白薇,你信我嗎?”

“恩……”白薇把雪纓的手握懷里暖著。

“別人又有誰能信呢?而我也未必值得你信呢……”雪纓臉色蒼白。白薇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卻也無可幸免地傷痕累累。直到后來白薇也不在了,雪纓還一直想著當年如果沒把她帶在身邊,她是不是會過得比較好。

紅梅回來了,卻遇著雪纓她們要回去了,倒不知所以了,追問著:“怎么就要回去了?那帶來的東西還要帶走嗎?”

“別問了!”白薇把她也拖走了。

原來不用趕明兒了,今個兒就好回去了,轎子抬出丞相府時,雪纓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雪纓回到寕溪閣沒多久,皇上就來了。原來金燮冰已經去面圣了,聽說出御書房后是被扶著回去的。

“重陽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亓浩一進寕溪閣的門就大聲呵斥著,怒氣沖沖地坐下,看白薇和紅梅還在擔心地看著雪纓,拿起桌上的茶碗扔了過去,“還不快滾!”

白薇和紅梅連忙出去,雪纓乖乖地跪在他面前。

“說啊,你啞了!”亓浩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好大的膽!容不得她,整天吵吵鬧鬧的也就罷了,你還整出人命了!從小把你寵上天了是吧,你都不知道人命關天,殺人者償命了!何況她還是朕的女兒呢,大亓朝的公主,是你隨便就可以殺了的!說!你們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說!”

“皇上隨便就把兒臣定罪了,兒臣還能說什么?”雪纓倒是一臉平靜。

“哪里冤枉你!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敢說跟你沒關系?”

“你們憑什么認定我就十惡不赦了!縱然我是個惡貫滿盈的人,也不是每件事都是我的錯。”雪纓終于抬起頭來,“你們看見她手里握著的瓷片了嗎?是不是今天死的人是我你們就會覺得罪有應得了!”

“你!”亓浩氣結,“還不是你容不下雨欣的孩子,讓她小產了?”

“是!我是容不下!早知今日,當初我死活不讓她進門的時候您就不該干涉!”雪纓蔑笑了一下,“小產?紅花?怎么就一定是我下的,說不定還是她自己下的呢,就如當年的母后。你說是吧,父皇?”

亓浩瞪大眼睛,之后狠狠地甩了雪纓一巴掌,甩袖而去。

白薇她們進去的時候,雪纓還趴在地上,白薇這時才發現雪纓的脖子上有一條血痕,臉都腫了,只是面無表情,不知所想,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皇宮徹查多嘴多舌的人,斬了兩個,自此無人敢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

當晚,皇后來看重陽時,所有人才發現雪纓和紅梅不見了,瑤姬氣急,看著跪倒一地的宮女太監,第一次發了狠話:“本宮平時由著你們,你們也就懶散慣了是吧?公主回宮的事就沒人去稟告一聲?嘉儀宮走一趟還就累著你們了!如今連人都看丟了!阿良,寕溪閣的人明個兒就好好整頓一番!決不輕饒!”巡視了一下屋里的人,“還不快找找重陽是否留了什么話!”

好一會,白薇終于找到雪纓留下的一張字條。“母后,我走了,勿念!我不想被拘禁,所以只能離開,若是父皇仍不解恨,要我腦袋的話再來尋我,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去!”看完后,瑤姬拿著那張字條,手不住地抖著,“她還想闖什么禍?無法無天了都!造孽啊!”氣的眼淚都止不住了。最后,瑤姬終于在娘姑姑的勸說下,回嘉儀宮了。

剩下一宮太監宮女人心惶惶,白薇臉色蒼白,呢喃著:“公主丟下我……把我丟下了!”直到寧朵找到重陽給白薇的信,臉色才稍霽。信上寫道:“白薇,你好好養著身體!我會回來,至少也會回來帶你離開!”

虛位以待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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