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回到家,本想開門見山的詢問媽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開門一看,卻看到陸叔叔在家里,正和媽媽聊天呢。
“陽陽?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孫陽媽媽鄭云站起來吃驚的說。
“怎么,耽誤你約會了是嗎?”這個時候,家里坐著一個男人,孫陽莫名其妙的火氣就大了!
“孫陽,你怎么跟你媽媽說話呢?”陸振濤聽他這樣說,明顯也波及到了自己,也皺著眉頭質問他。
“對不起,陸叔叔,我不是針對你,我有事要和我媽媽談談,一分鐘都不想等待。請您先回避一下。”孫陽對陸振濤下了逐客令。可是,孫陽的這個態度,讓兩個長輩都非常的好奇和吃驚,從小到大,孫陽都極其的孝順,幾時見過他這般態度對待長輩呢,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猶豫了一下,陸振濤堅定的說,“你們先聊,我在外面等一下就是了。”他執意不肯走,沒等他們母子作答,就自己開門走出去,在院子里找個地方坐下來。
孫陽和媽媽,從爸爸去世,便搬來這個偏僻的小村莊,獨門獨院的住著,倒也清凈。孫陽很孝順,即便公司離這里很遠,也每天都長途跋涉的開車回家,陪著媽媽吃飯。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孝順有佳的。這樣的態度對長輩,還是第一次。鄭云這時候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見陸振濤出去,孫陽也不顧那么多了,他將親子鑒定的結果遞給媽媽看。
鄭云用發抖的手接過來,她哪里用看,當她看到孫陽拿出那張化驗單的時候,就一切都明白了!她含淚看著孫陽說:“我一直以為,你爸爸過世了,這件事情就會成為永遠的秘密,會爛到我的肚子里了!真沒想到,終究還是讓你知道了!”看到媽媽流淚,孫陽的心,怎一下子軟了,“媽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告訴我呢?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我是有知情權的!”孫陽很著急又強忍耐著說。
見媽媽只是低頭流淚,孫陽上前拉住媽媽的手,溫柔的說:“媽媽,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隱瞞,你兒子我受了多少的罪,我心里一直以為我會很早就死掉,所以,我放棄了我的大學,放棄了我的青春,甚至于我放棄了我的愛情!我的整個人生,都因為這樣的困擾而改變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孫陽越說越激動起來,是的,因為這個病,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媽對不起你!但是媽也有媽的苦衷!老孫家是個大家族,到你這里,你是家里的長孫,不能出現這樣的問題,你懂嗎?所以我不能說啊!”
“媽媽!還有什么事情,比我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更重要的呢?你這樣,欺騙了我,還欺騙了你的家人,你于心何忍呢?你對得起我死去的父親嗎?”孫陽說著就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喊了出來。
“既然長孫這么重要,你為何還這樣被判爸爸,為什么還要和別的男人生出我這個野種來欺騙孫家!”
“陽陽!媽媽是有苦衷的!”媽媽也很激動的說。
外面的陸振濤,隱約聽到野種,背叛爸爸,親生父親之類的話,不禁心里一振!他失控的推門走了進去。
門一開,孫陽才想起來,陸叔叔一直在院子里呢。
只見陸振濤眼睛直直的盯著媽媽,微皺著眉頭,微微顫抖的走過去,雙手扶著媽媽的胳膊,哽咽的說:“鄭云啊,你們在吵什么呢?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十分懷疑,為什么你跟孫哥剛結婚沒多久就生下了陽陽?你不是愛我的嗎?不是迫不得已才嫁給孫哥的嗎?為什么?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陽陽根本就是我的兒子,對不對?你告訴我吧,對不對?……”他拿過來孫陽媽媽手里的單子,不禁后退了兩步,眼里噙滿了淚水。
陸振濤還說了些什么,孫陽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這時,就只是腦子嗡嗡的亂響,身體無力支撐。他恍惚看看眼前這兩個人,轉身沖出門,開車飛快的離開了。
“陽陽,陽陽……”鄭云哭著喊著他的名字,他完全聽不到,也不想聽了。
要開到哪里去呢,這些個年,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連個能訴苦說話的人都沒有!
“陸子明,你出來,找個地方喝一杯!”不知怎么的,最后竟然打了電話給子明!
孫陽到了,陸子明也到了。“我怎么沒注意,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呢。”子明坐下,開著玩笑。
因為可樂,這兩個昔日的玩伴,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成為情敵了,一直暗中較著勁兒呢,突然的叫子明出來喝酒,不知道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感情是要重歸于好?
子明好奇的盯著孫陽看,腦子里不停的猜測著各種可能。孫陽也回看了子明一眼,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哼!”他苦笑了一下,說:“我想,太陽啊,沒準哪天真的能從西邊升起,這個世界,什么事情不可能發生呢?服務員,先來十瓶啤酒!”
見一向老成穩重的孫陽如此一反常態,子明猜測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了這是?你跟可樂有什么事情嗎?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像你了。”子明試探著問他。
孫陽定睛看看子明,說:“說起來,咱倆以前也挺像的,一樣的個子,一樣的瘦,一樣的愛喝酒,連喜歡女人的口味都一樣,哈哈,哈哈,兩兄弟喜歡同一個女人的故事,還真多!”
“你究竟是怎么了,還沒喝呢,就醉了,胡言亂語的!怎么,現在要和我做兄弟了?”子明不禁認真的審視了一番孫陽,這狀態確實有點不正常了!
酒來了,孫陽讓全部開啟,然后遞給子明一瓶,“來吧,今天陪我喝個痛快,咱倆手把一,就用瓶子吹,人生能得幾回醉呢!”
見問不出任何頭緒來,子明也不問了,翹起二郎腿,拿起一瓶酒,背靠著椅子,一口氣灌進肚子里。孫陽見他這么爽快,也拿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進去。
“行了哥們,你呀,別這么別別扭扭的,有什么事,痛快的說!我也好知道,我這酒喝的是什么滋味兒啊!”子明不甘心,放下瓶子,沖著孫陽說。
孫陽拿起第二瓶,又是一口氣吹干凈了。放下瓶子,他眨巴眨巴眼睛里的水分,看著子明說:“我現在心里很亂,我問你,要是你爹突然就不是你爹了,你會是什么感覺?”
子明被問的莫名其妙,“我還以為是可樂有什么問題,原來你是想爹了呀。我爹是與不是我爹,就是差個我有沒有錢花的問題,我爹和你爹不同。明白了嗎?我還是多喝酒,少說話,等你情緒穩定了,清醒了,我再和你聊。”
“呵呵,沒準,你也有機會找我這樣喝一頓!討論一下這個復雜的爹的問題!沒準你爹一下就變成我爹了!這個世界多么奇妙啊!”孫陽才不在乎陸子明說什么,只是一味地一邊喝,一邊喃喃的嘮叨著,子明云里霧里的聽著,也陪著他喝。
沒多時,一個人五瓶酒,就那么喝進去了,誰也沒吃幾口菜。子明看孫陽的狀態不對,示意服務員不用上酒了。“結賬……”話剛落音,孫陽抬頭不滿意的說:“結什么帳?酒還沒喝完呢!咦?酒呢?上酒!……”
“別理他,結賬吧。”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從打開始喝酒,孫陽就已經醉了。說些沒人能聽懂的話。子明不理他,任他張牙舞爪的要回去接著喝,子明打車把他拉回了爸爸家。因為他不想讓可樂看到他這副樣子,不想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之前,讓可樂白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