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兒被拖下去后,憐兒微微抬起腦袋,懇求地望著楚瀟然:“夫人,月兒她不懂事,請你從輕發落,夫人您宅心仁厚,請你發發慈悲。”
“我可不記得我何時宅心仁厚了,我只記得我蛇蝎心腸。”
楚瀟然冷笑一下,隨即轉身想離開,憐兒急忙跪著上前:“夫人,請你饒恕月兒,請您看在奴婢與月兒情如姐妹的份上,求您可憐可憐奴婢。”
“可憐你?你有什么資格得到我的憐憫?”
楚瀟然完全不理會憐兒在身后的磕頭聲,一步步堅定地向前走,嘲笑道:“自作聰明的把戲只有傻子才會上當,而本夫人,絕對不是你所能玩弄的對象,在本夫人面前,把你那點小聰明收起來。”
眾人浩浩蕩蕩地跟隨著楚瀟然離開,憐兒跪在地上,眼眸中再無剛才的楚楚可憐,有的只是無限的恨意。
原本以為周惜月會被自己的姐妹情深所感動,會認為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原本以為周惜月會賞識自己。
這樣,自己就能成為碧月山莊最紅的丫鬟,自己的身價都能一提再提。
只是……
憐兒狠狠咬著自己的紅唇,嘗到自己鮮血的味道,她微微一笑,那笑很美,很溫柔,只是隱約中透漏了絲絲的邪氣。
她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單純開朗的周惜月會如此聰明。
眼前的周惜月太過冷漠,太過無情,也太過聰明。
憐兒溫柔中帶著陰狠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一身白衣的楚瀟然身上,素雅的衣裳,簡單的發型,卻是如此的迷人,明明散發的氣息是如此的冷漠,卻又讓人忍不住去欣賞,讓人不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美麗。
周惜月啊周惜月!以前是你隱藏偽裝的太好嗎?看來是我嘀咕了你的本事,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是碧月山莊最厲害的女人,能玩轉碧月山莊的人只有我一個,能陪伴在任天宇身邊的女子也只有我!而你,不過是一個美麗的過客罷了!任天宇最愛的女人可以是你周惜月,但是他的一生只能屬于我!
憐兒高傲地起身,優雅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似乎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正當她心中溢滿怨恨與算計之時,遠處,一紅唇嘲笑的揚起,纖纖手指微微一彈,一顆粉紅色的珍珠迅速打向憐兒的腿,憐兒吃痛地跪倒在地,正好跪在粉紅色的珍珠之上。
珍珠狠狠地刺痛憐兒的膝蓋,錐心的疼痛讓她痛苦的皺眉。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音傳入她的耳朵。
“本夫人可不喜歡有人讓我不適,珍珠沒跪碎之前,不準起來。”
是周惜月!憐兒驚愕地睜大雙眸,心中隱約有了絲絲的恐懼。
周惜月她何時會了功夫,她究竟還隱藏了多少?她的心計只怕自己是低估了,她用有的不僅是無雙的美貌,還有極深的心計。
假山一角,一男子無聲的看著這一幕鬧劇,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手中的玉簫,如幽潭般的眼眸泛著絲絲的波動,似在沉思著什么。
他在想,眼前的周惜月,絕非真正的周惜月。
師傅,你所言能撼動我一生的女人,是否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