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之行,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順利,擺在眼前的是種種困難。莫凡沒能抽出時間來接我,這一次我的到來之前我和他發生了分歧,他不同意我來,可是我還是執意的來了,父母沒有多大的阻止,他們也沒有責怪我,他們只是叫我自己保重。
首先擺在我面前的就是住宿問題,最后我住到了靜姝那里,而莫凡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不知道他到底是工作忙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總之我覺得他變了
我也在網上投了簡歷,在我來BJ之前,可是直到今天都沒有回應。
“小羽,你真的想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給你介紹份工作?”
“靜姝,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那么我就是跪著我也要把它走下去,謝謝你,有住處就夠了,工作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明天就出去看看,雖然沒有太多經驗,可是我想我應該還是有優勢的”
“好吧,我知道,你決定了的事是沒有誰能夠改變的,只是,莫凡還沒有和你聯系嗎?”
“可能是他工作太忙了吧,我也累了,我想早點睡,明天好有精力去找工作,等我找到工作之后啊,我就搬出去”
“小羽,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什么叫等你找到工作就搬出去,再怎么樣就算我不住我也得給你找個地方住啊,就我們這關系我還能讓你受苦啊,你這倔脾氣啊,我也不勸你了,你又有工作經驗,又有能力我相信一定能找著工作的,只是可能得花點時間而已。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靜姝她心里擔心我,我知道,可是我這次做這樣的決定就是不想讓任何人幫我
第二天一早,凌羽便去了人才招聘市場,茫茫人海,招聘廣告各式各樣,他們的招聘新招也各式各樣,可是就是那么多的崗位,像凌羽這樣條件優秀者也沒能應聘上,忙活了一上午她什么也沒有找到
“我是不是不該來這兒啊?難道我的選擇真的是錯的嗎?堅持,堅持,凌羽,你不是最棒的嗎,你不是最相信自己的嗎,一定要堅持下去,證明給他們看”我在給自己不斷地加油打氣,也許是當初太順,現在的太難讓我真的體會到了一份工作真的來之不易
午飯簡簡單單的對付過去了,面對這樣的競爭我沒法再挑剔,當初所有的夢想,所有的設想也都被現實擊得粉碎。莫凡的冷淡更讓我的心蒙上了一層冰,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只有一步一步往前走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往后退了。當我面對一份小小的職員的工作時,我又總覺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只是一名小小的職員啊,我那時又總有些抵觸心理,總有些不服,可是他們可不管你究竟是曾經當過什么,既然現在來了,那么就得從最小的部分做起,就這樣,因為自己的高傲,自己的那一點點虛榮心讓我丟失了基本的機會,天色漸漸暗下來,漫步在這五光十色的街道上,我對我的未來一片迷茫,回想幾天前和安煒辰一起吃飯時的情景,回想自己曾那么有底氣的說出的那些話,再看看如今自己的現狀,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現實,什么叫做穩定是最大的幸福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那一對對幸福的情侶,他們是屬于這個大城市的人,而我卻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鄉人,我不適合這樣的生活,可是為什么就連莫凡也不能理解我呢?為什么他也要這么對我?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他嗎?都說現實是愛情的天敵,我現在有些相信了
“小羽,你到BJ了嗎?這兩天太忙了,所以都沒有來得及給你打電話,昨天媽告訴我說你來BJ了,我這才知道”在我失意,傷心的時候總是最先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一陣酸楚淚就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我到了,我現在就在BJ的,我沒事”我極力忍住不讓他聽出我有些哽咽的聲音
“嗯,那你現在住在哪兒呢?有人和你在一起嗎?阿姨說你把工作辭了,這是真的嗎?”寧宇還是那個熟悉的寧宇,還是那個像哥哥一樣關心著我的他
“對,我把工作辭了,我現在就和靜姝住在一起呢,你不要擔心了,等我把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后再和你聯系啊”匆匆忙忙掛掉電話,眼淚成河,沒有滿天星,沒有月亮,只有這人造亮光,照不亮我的心,此刻我好想就這樣大哭一場,肆無忌憚的哭一場,可是我還有未實現的承諾,還有未實現的夢想,我不能就這樣妥協,要是我連這么一點小小的挫折都受不了的話那我以后該怎么辦呢,以后該怎么生活下去呢?把所有的淚水都強制的壓在了心里,擦干所有的淚水慢慢回到了靜姝那里。我決定放低姿態,無論第二天是什么工作,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端茶送水的基本的小小的工作我都要做,我都接受
再一天,凌羽果真找到了一份工作,只是也如她所想,真的只是一份端茶送水的工作,不是秘書,只是公司小職員。低的不能再低的工資只能養活她自己,只能夠她基本的生活開支,她上班的地方離靜姝所住的地方比較遠,于是她在上班的第三天就從靜姝那里搬了出來,和一個她們公司的小姐妹一起住,地方是記了點,可是這也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媽,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公司待遇也挺好的,我在這邊過的挺好的,你們別擔心”終于安定下來之后我給媽媽打了電話,經歷了這么多,一切的一切都該放下了,我知道我讓他們別擔心只是一句安撫他們的話而已,兒女出門在外他們不可能不擔心,雖然爸平時對我那么嚴厲,可是在此刻我卻不再恨他,不再討厭他
和我同住的同事叫做沈倩倩,她是江蘇人,她也是剛來不到兩個月,認識她也算是我們的緣分
“凌羽啊,你可算幸運的了,像當初啊,我為了這份工作啊,可是腳都磨破了,費了一個月的功夫才得到的呢,你可倒好,剛來兩天就應聘上了,還好你有工作經驗,不然啊會比你想象中更難的”她的話放在我來BJ之前我是不信,可是現在我信了,在這樣一個人才濟濟的地方,別人不問出身,他們要的是工作能力。我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就要來這兒呢?在浙江做得好好的,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部長啊,可是你卻愿意到這兒來做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工作,真是不理解啊,肯定有什么你非得來的理由對不對?”此時的她啊,我反而覺得不像是一個來自江蘇的女孩,反倒像是土生土長的北京女孩一樣開朗
“沒有什么非得來的理由,只是啊,我曾經所在的那家公司啊,本來經濟效益就不好,在哪工作這一年多了,除了基本工資啊就沒有發過什么獎金,所以我總覺得那樣沒什么前途,所以我就來這兒哦。”其實非得來的理由是有的,那就是為了莫凡,為了那份虛榮心,想起莫凡才發現這么多天以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也沒有聽說他去靜姝哪兒找過我,這真是太奇怪了,以前我和他吵架他不超過五天就會妥協的啊,怎么這次這么久了還是沒有動靜呢?
莫凡在這里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似乎已經融入了這里的生活,已經快要實現了他的夢想了,公司經理很器重他,所以讓他陪客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每一次都喝的酩酊大醉,這幾天完完全全的忘記了凌羽來BJ的事。而寧宇是和朋友一起創業的,現在事業也算是剛剛起步,開始往平坦的方向發展,因此在工作方面他幫不上凌羽任何的忙,他也沒有打算幫忙,因為他太了解凌羽,安煒辰也是有心無力
“小羽,莫凡……還是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嗎?他沒有來找過你嗎?”靜姝試探性的問我
“沒有,其實不讓他忘記了也好,我也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很有可能他是最近太忙了吧。”
“小羽,你就別說氣話了,你啊,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可能是他最近真的太忙了,所以沒能來得及照顧你。不是我說你啊,你們每次吵架啊都是他先妥協,可是這次,無論如何,你也得給他打個電話吧,你辭職來到這里這么大的事,他也是為你擔心啊,他并不是不在乎你啊,你就別再意氣用事了”聽她這么說,我也覺得是我不對,是我太意氣用事了,和靜姝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我便掛掉了電話,轉而給莫凡打了一個電話,看看現在的時間都已經十一點過了,就算他很忙他也下班了,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聽
“喂…….誰啊?…….”電話那頭的他的聲音拉的那么長,似乎他說出每一個字都那么費力,聽得出來他又喝酒了,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喝酒的次數越發的多了,雖說是為了應酬,可是像這樣傷害身體還是不好的
“是我,凌羽,你怎么喝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成天喝成這樣”忍不住數落起他,面對這樣的他我生不起氣來了,所有的怒火都被這幾天的奔波給澆滅了
“小羽……我……我沒事……你知道嗎?我很快就要升職了,…….到時候啊,我的工資會比現在……比現在多很多呢……我……”
“別我我我的了,都喝成這樣了還說這么多,好了,不說了,你早點睡吧,等周末我來看你”掛掉電話之后莫凡不一會便睡著了,凌羽也在極度的疲倦之下進入了睡夢之中
每一天,凌羽所做的工作都是那些簡簡單單的處理文件,或者是幫同事買點咖啡,再或者是買點什么吃的,那些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了,可是卻讓她很鬧心,成天那么被人使喚去使喚過來很不是滋味,可又不能發脾氣,只能默默的承受著,她盡量做到最好,盡量讓所有人都滿意
“誒,凌羽,都下班了,還不走呢?”一位同事拿著包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看到她還在那兒處理文件便問了一句
“哦,還有一點文件沒有處理,我想把它都弄完了才回去,你先走吧,再見”她的一貫標志,滿臉微笑的面對每一個人,無論別人怎么生氣她都不說一個字,無論別人對她怎么發火她都不生氣,有時候就連沈倩倩都為她著急
“小羽,還不走?都這么晚了,那些剩下的文件就兒一早來處理吧,今天實在太晚了再晚點回去的話會很危險的”沈倩倩叫著我,因為我們倆住在一起,所以每次下班倩倩都會等著我一起
“哦,那好吧,我把這些拿回去處理吧”我還是把那些都拿了回去,這里是我的開始。不知為什么這里的工作才讓我有了一種很充實的感覺,我在這里才能感受到自己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