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像往常一樣繼續著我的工作,而他也或許一樣,我們之間誰也沒有妥協,我突然覺得我在這里的工作都已經不重要了,已經一文不值了,當初的動力都已經消失殆盡了,不知道我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物是人非?……
周末的聚會,沒有莫凡,沒有我期待的他的出現,依然是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獨自感受著他留給我的失落,留給我的孤獨,我已經沒有了依靠,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愛了……
咖啡廳里,靜姝和凌羽坐在靠窗的位置
“靜姝,我想回去……”這么多天以來,我給他發出的信息沒有回音,去他的公司卻都說他不在,去他的住處都不是時候,他就像是根本就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上一樣,似乎已經消失了
“為什么?你不是剛到這個地方沒多久嗎?怎么會又想要回去?”靜姝吃驚的問著我
“當初的誓言都是假的,當初的承諾都已成空,我想我已經沒有留在這個地方的理由了,我和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或許別人聽不懂,可是靜姝她不會
“小羽,有時候或許只是你太敏感了,可能是你們之間太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太長時間沒有好好聊一聊了,我覺得你不要總是這么容易就放棄,不要以你自己的心思去猜測他的一切好嗎?!這樣的話只會讓他更累”
“我沒有!我沒有猜測,這么多天他的漠視,他的消失不就是證明嗎?!是我太敏感,是我讓他太累,所以,我現在選擇退出還不行嗎?現在退出了會讓他生活的更好的!”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對靜姝發起火來,我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痛
“你對我說什么我無所謂,我只知道我所認識的凌羽不是那么容易就放棄的人,愛一個人不是說不愛就不愛了,感情需要細心呵護”細細品味她的話,我開始放松,我開始有些了解
窗外的陽光那么耀眼,它們笑得那么開心,那么溫暖,而我不再想回浙江的事了,我現在要去找一個人
他的工作單位,下班時間,很多很多的人從那里涌出,帶著微笑等待著他,這一次等待沒有讓我努力白費,他出現的那一刻,我的天空重新亮了起來,上前自然而然的挽起他的臂膀,可是我卻好像感受到了一瞬間的僵硬,轉而想要證明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微笑的臉龐,冰釋前嫌,第一次來BJ的約會,沒有要求他向我解釋什么,也沒有詢問他這么多天的行程,既然我相信他,那就要做到完全相信
一路上的不自然,一路上他的少語讓我有些不適應,他的眼睛里透出一些疲憊,透出一些無奈
“莫凡,怎么覺得你這幾天的狀態不太好呢?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轉而回了一句:我沒事
看到莫優璇迎面滿臉帶笑的朝我們走了過來,我看到了他的不自然,莫凡輕輕地把我的手從他的臂彎推了出來。心很痛,很痛
“誒,凌羽,什么時候來BJ的?”看到她滿臉的微笑,我更加的不理解了,我更加的懷疑了
“我在BJ工作,一直都在。不好意思啊,現在我和莫凡有點事先走了”說完之后我邁開了腳步,莫凡沒有和她搭話,他走在了我的后面,一百米的距離,十米的距離,五米的距離,公交車站旁,我轉了彎,我不想接受剛才的一切。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停住腳步,只是說了一句:請把你的手拿開,像剛才那樣!莫凡走到了我的面前,雙眼噙滿了淚水,可是卻使勁忍住不讓它們落下來
“你怎么了?怎么會突然就這樣生氣呢?”
“我怎么了?……?。渴?,是我錯了……是我怎么了,對,一直都是我錯了,我來這里就是個錯誤,一直都是……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已經不再愛我了……”心里面最不想聽到的話語竟然被自己這么冷靜的說了出來,他的手漸漸地從我的肩膀上滑落,他的溫度漸漸地離開了我的身體,他的呼吸漸漸遠去
看著他的背影,傳來的只是:我沒有不愛你,一直很愛,很愛,只是愛的太累,愛的太深。
腳步不能移動,不想移動,要是曾經我多想深陷在他此刻的溫柔里,如若是幾年前,我們很有可能就這樣一直牽著手從這里走下去??墒侨缃?,一切都變了,都變了……
“愛的太累……我又何嘗不是?…….如果你真的太累,我愿意就這樣離開,愿意給你自由……”眼淚滿臉的肆虐,手心里的水不停的溢出,心一點一點的收緊
一分鐘的沉默,看著他那熟悉的背影,多想永遠就這樣看著,永遠都是一睜眼就能夠看見,可是我不能了,我應該離開,應該轉身。腳步一點點的挪動,整個世界都在移動,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我感覺我也在旋轉
轉身,就什么也記不得了,我想我那一刻仿佛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
莫凡聽著身后的她再說什么,他沒法轉身看她,他怕看到她滿臉的淚水,怕看到她滿臉的悲傷,他的眼睛里透出不忍,透出疼痛,他的拳頭越攥越緊,就在他剛要移動腳步的那一剎那,他聽到了身后的一生悶響,轉過身卻沒有看到她,仿佛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可是視線下移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他用盡全部力氣抱起地上的她,甚至都來不及打電話,就那樣一路小跑,就那樣一路叫著她的名字
七點左右,BJ的一家醫院突然闖進來一位急急忙忙的年輕人,他的橫抱著一個女孩,嘴里只是很著急的叫著:醫生!醫生!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他想隨著護士一同進去,可是卻被擋在了門外,眼睜睜的看著手術燈亮起,而自己卻幫不上任何的忙。滿頭大汗的他成為了這個走廊上的焦點,而這個時候他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抬頭可見的亮著的手術燈上,不停的走來走去,就連擦擦臉上的汗水的時間都沒有
燈滅了,門開了,隨著護士出來的是病床上的人,她們推著那個人,可是卻在上面蓋了一層,遮住了全身。那一瞬間,他全身冰冷,那一瞬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
一片哭聲傳來之時他才發現那扇開了的門不是他等的那扇,熄了的燈不是他所關注的
“不要,不要…….求求上天保佑,求求了……千萬不要……”他在那里自言自語
護士大聲叫著:誰是病人家屬?誰是病人家屬?
他像是被什么擊中似的反應過來說:我是,我是。
“病人只是一時的休克,暫時的命是保住了,可是還需要留院觀察”短短的幾句撫慰了他的心,短短的幾句話讓他繃緊的神經都放松了下來
“但是……”護士欲言又止的話語讓他的神經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但是什么?快告訴我?。?!”他的瞳孔有些放大,仿佛要看穿一切
“但是病人的狀況不太穩定,似乎情緒很激動,而且病人的這次休克并不是意外,請問病人以前有過這樣的暈倒嗎?”努力回想著
“有……有過那么一次……是很多年前了…….這有什么關系嗎?”
“嗯,現在還不知道,等檢查結果出來才會知道?,F在跟我去給病人辦一下住院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