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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愛上愛情

第三十五章深海里的秘密

游艇會,適帶舒上了疾風號,他剛剛贏得比賽的冠軍。船里準備了食物,香檳和日用品,他們會在船上過夜。適把船開的飛快,駛入了公海,除了藍天和大海,什么也看不見,在海中停一停,沒有此岸,也沒有彼岸。他打開香檳,這時太陽正好要落下去,余輝在海里拉出長長的影子,一片澄凈。

“這里是公海,你如果恨我,可以把我推下去,公海殺人不犯法。”“你很想死嗎?”“不,雖然很久之前我就不知道為什么要活著,但我不想死,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活著。”舒突然很想和適說說自己。“我是個有自殺傾向的人,經常不知怎的就會懷疑自己活著的意義,貧窮寂寞孤獨彷徨卑微懦弱,我一直都在忍耐著它們,只是有時候,心會突然的很難受,像生命力所有不能承受的重都壓在上面。”“舒,死其實并不是件困難的事,困難的是活著的人要在死者的陰影里,找到活下去的勇氣和出路。”

舒突然很想問適,如果哪一天她死了,他會不會難過,而他似乎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你死了,我的生命可能就不會再明亮起來,如果我死了,你的人生里就不會有黑暗和災難了。”舒搖搖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我的世界早被你毀了,我的世界只容得下那個毀滅者了。”適不在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為了他想要的醉。

天徹底黑了,星星掛滿了天空,有幾顆會落地,夜晚的海風是涼的,舒走進船艙,想要找件衣服,可是卻找到了一本娛樂雜志,雜志里好幾頁的報道都是他,他和不同女子的合照。適走進來,看不到舒眼里的失落,她好像是在看一個并不相關的人,面無表情,一點都不在乎。適實在忍受不了舒的冷漠和滿不在乎,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雜志。

“你想從這里看到什么?這是名人雜志,看不到你的醫生。”適一直都以為舒愛的是森,她無所謂的笑了。“這本是太過無聊的雜志,森應該出現在世衛的網頁和醫界的報道上,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在你心中,他還真是偉大。”“是,他是我最敬愛的人。”適更加焦躁,臉上的表情很受傷。

“可是你是我的女人。”“呵,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又何止我一個,你就是個種馬。”適被舒徹底激怒了,把手邊可以扔掉的東西都掃在了地上。“那你說一個女人和我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會發生什么?”適早已抱住舒,不停的吻她,她推開他,跑了出去。他抓住她,大海上,繁星里,天幕下,她從沒有想過被這個男人又一次的施暴,真是諷刺。

舒一夜未睡,坐在游艇的欄桿上,看著茫茫暗夜,看著天空一點點的變白,看著太陽從海平面噴薄欲出。適醒來,沒有看見舒,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四下尋找,終于看見她,裙裾飛揚,她的側臉,在微涼的海風中,美麗而落寞。舒聽見適的腳步聲,轉過頭看他,微微一笑,笑里隱藏了太多的絕望和無奈,他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立刻跑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她跳進海里。

舒一直沒有學會游泳,在海里沒有掙扎,沉了下去。適跟著跳下去,把她救上船,她沒有喝太多的水,很快醒來。適一下子抱住她,太過用力,她的呼吸都有了困難。突然放開她,重重打了一耳光,憤怒是太過強大的力量,它會使人作出瘋狂的舉動。舒的嘴角一下子有了血。

“你干什么?”“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可能隨時死去,你根本控制不了我。”適冷笑,“好,那我們就看看誰被誰壓在五行山下。”適開動馬達,沒有回香港,而是開到了上海,他把她帶到郁園。舒的出現讓所有的老人們歡喜不已,尤其是海叔,他被查出肝癌末期,時日不多。適真是個狠角色,他讓老人們好好的照看她,意思最明顯不過。舒不能對他們不告而別,更不能在他們面前自殺,她不能傷他們的心。適用愛和責任為舒編織了無形的網,她真的不能走出去,敗下陣來,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舒再次在郁園住了下來,她不敢告訴哥哥所發生的事,但也不知道要怎么隱瞞。她只是說有急事需要離開香港幾天,很快就會回來,讓他不用擔心。洛應該是相信了,沒說什么,只是囑咐她照顧好自己。她仍然繼續改寫劇本,用郵件傳給桐。

逸的母親知道他和那個未婚生子的窮家女在一起,大發雷霆。多次勸說不聽,只得把矛頭指向染。染知道逸母親找她所為何事,在她開口之前,就說自己不會和逸結婚。她只是從高中時代就喜歡逸,只想和他好好談一場戀愛,沒有別的想法,給她三天時間,她會離開逸。如果不相信,就把支票留下來,應該相信錢的力量!

逸母親還未見過如此伶牙俐齒的女人,輕易的被幾句話打發。不過她還是把支票留了下來,她不相信染,五百萬,兒子在她的心中分量不輕。染用了三天時間結束花店,為未辦理退學,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在這個城市里,除了逸,真的沒有可留戀的。逸的母親一直勸說,染只是為了錢,并不是真心愛逸。逸漸漸被說服,因為染真的提走了五百萬,只是母親沒有告訴他,染把這比錢以他們家的名義捐給了慈善機構。

離開上海十八年后,帶著未和肚子里三個月大的孩子,染回到了上海。九十年代的上海,經濟剛剛起步,人的思想保守落后,對這個單身卻有著兩個孩子的女人心懷敵意和輕視。染沒有開花店,而是在南京路上開了一間酒吧,類似香港的蘭桂坊。這無疑更加重了染的罪,她成了上海太太口中的淫婦和狐貍精了,雖然除了未和酒吧外,她不關心任何人任何事。

兒子出生后,染給他起名,徹,用她自己的姓氏,這樣她就有了女兒和兒子了。染很知足,覺得人生完滿了。雖然流言蜚語沒有停止過,不過他們一家人仍然過的幸福快樂。兒子像極了逸,長相英俊,性格溫和,走到哪里都特別惹人喜愛。未也很喜歡他,她的叛逆并沒有影響對弟弟的喜歡。這個城市一天天都在變化,誰都沒有想到,十二年后,上海顯然已是東方最璀璨的那顆星。

寫到這里的時候,桐已經完成了香港那部分的拍攝,準備轉移到上海,所以舒不用趕著寫劇本。她停下筆和老人們一起廝混,花圃來了個年輕人,說是海叔的遠房侄子,皮膚被曬的黝黑,看起來敦厚老實,應該也是惜花之人。素姨的老花眼越來越嚴重,而適似乎有繡不完的襯衫和手帕,她還記得基本的針法,再加上素姨的提點,很快就駕輕就熟。娥姨仍然做著好吃的飯菜,每天堅持準備精致的下午茶。木叔的棋藝越來越精湛,沒有對手,只能自己和自己博弈。已經好幾天了,適都沒有到過郁園。其實舒并不知道,他每天都會開車到郁園的門口,只是沒有進去,他怕她見到他會不開心,他更不知道見到她時可以說些什么。

森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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