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提“紅包”,您是提醒我別忘了恥辱還是怎的?我也是一個直腸子的人,誰的話對我胃口,我馬上為他赴湯蹈火;誰的話不對我胃口,我馬上就對他拉長臉。于是我不留情面地說:“不用了,您還是留著您的紅包吧,他們根本就不般配,林海燕壓根兒就不會同意,我也不愿意白費唇舌。”
婆婆氣的說不出話來,鐘宏偉也十分惱怒,他說:“怎么不般配?你是說我哥配不上林海燕?怎么只要和你沾上邊兒的人,個個都完美又清高,我們家的人在你眼里個個低人一等,讓你瞧不上。”
婆婆馬上添油加醋,說:“人家根本就沒把咱當一家人,雖然是鄉下來的,心氣勁兒挺高,下嫁到咱家,心里不知有多委屈呢。“
我聽著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的,一時氣得語塞,半天才蹦出一句:“這事我這關就通不過,想都別想!”
這以后的幾天,鐘宏偉為這事一直和我鬧別扭,我們開始冷戰,誰也不理誰。什么“蜜月”,簡直就是“冷月”。
這天下午,我正滿大街閑逛,手機響了,我一看,是林海燕打來的,我說:“林大小姐,怎么不忙啊,有何貴干哪?”
電話那邊響起了尖銳的聲音,簡直要把我的耳朵震聾了,林海燕氣急敗壞地吼:“陳曉棠,有時間嗎?我有事找你,一個小時后‘心怡’咖啡廳見!”還沒等我答話,她就掛斷了電話。怎么回事,這人今天這么沒有風度,到底什么事把她氣成這樣?
“心怡”咖啡廳位于“新銳”廣告公司樓下不遠處,以前我和林海燕是那里的常客。我一直在街上溜達,也沒什么事,就徑直向咖啡廳走去。一進門就在我們以前經常坐的靠窗的位置坐下,我老是對林海燕說:“我可能有怪癖,不管出去吃飯還是喝東西,總是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林海燕笑著說;“可能是一種習慣,也可能是你心理有問題吧,改天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我白她一眼,說:“凈能瞎說,我心理健康得很。”
老板娘見了我,殷勤地走過來說:“陳小姐,你可有日子沒來了。”我笑著點點頭,說:“是呀,老板娘你這生意一直這么紅火。”她笑笑說:“還湊合吧,聽說你結婚了,恭喜你啊。”“謝謝。”
老板娘是個三十幾歲,風姿綽約的女人,她的男人死于胃癌,她一個人拉扯著一個九歲的女兒。以前我們這些廣告公司的同事,都是去那里喝咖啡,后來林海燕去了分公司,我帶鐘宏偉來這里喝過幾次咖啡,他總是抱怨:“喝那苦了吧唧的東西干什么,也填不飽肚子,凈裝文明人,還不如去吃碗拉面來的實惠。”打那以后,我就再沒來過。
我和老板娘正說著話,林海燕風塵仆仆的來了,一看就是下了班就往這趕。她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以前那種淑女風度蕩然無存。
我笑著問:“干嘛呢,這么著急,誰惹你啦?”
她杏目圓瞪,一只玉手狠敲著桌子說:“你還問我,就是你惹的我!”
老板娘一見這架勢不對,借故去招呼別的客人離開了。
我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