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舟,情人廝守,正少年豆蔻。
蘇提柳,拂風婆娑,道不盡溫柔。
斷橋頭,誰在等候,彩霞映西樓。
水東流,糾纏不休,憂愁幾時秋。
前世酒,難解今日愁。
怎消受,愛恨緩緩流。
分手結局我看破。
依然廝守斷橋頭。
任由時光把淚偷。
何時你將為我停留。
分手結局我傷透。
每回夢魂西湖過。
望遍了傷口渡口。
何時是你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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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優揚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不同于大廳中的絲竹管樂,江南煙雨中,一道少女若有似無的嗓音就這樣的撞進了弘謹的心肺,更撞進了他那顆高傲而凜然的心。
“旺,旺——”正當弘謹沉醉在優揚的歌聲中,腳下一只純白色的小哈巴不客氣的沖他狂吠起來。狗可不同于人的品味欣賞,看到陌生的來客,弘謹越是讓它安靜下來,這畜生反而越叫越兇了。
“去你的吧。”弘謹隨腳一踢。
“嗷——”隨著這只小哈巴的一陣陣慘叫,悠然的歌聲也突然嘎然而止。隨即一陣急促輕便的腳步聲,還沒等弘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時。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頭就這樣的闖進了他的世界。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踢我的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疼的抱起了那只哀叫不止的小畜生,本能對這個威風凜凜的男人厲然起來。
在弘謹的一生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么說過話,不同于以往的卑躬屈膝,這個女孩子白凈纖晰的臉龐上滿臉的怒色,一味的指責,絲毫沒有注意到弘謹尊貴的身份。這讓一向狂傲的弘謹說不出的惱怒。
“我想踢就踢中。這只畜生打擾了我聽曲的雅興,沒殺了它,已經便宜它了。”弘謹隨口的說道。只見這個女孩子的臉色反而登時紅暈起來。
“你大膽,在這個府里,除了我,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能傷害我的小京巴。”
“放肆——”還沒等弘謹的話說完,小姑娘立馬接口道。
“你才放肆呢?到人家府里來做客,不懂得唯客之道。隨隨便便跑來聽我唱曲。像你這種人,根本就是個登徒浪子。”小姑娘聲色俱厲的指責道。她的一翻分析,不禁讓弘謹對她刮目相看。
她知道自己是客人,不但不回避,反而公然指責起自己的過失。想及于此,弘謹不禁仔細的打量起在他面前這個勇敢的小丫頭。
這丫頭一身月凌長褂粉裙,標致形的臉龐上,唇紅齒白,眉目若畫,雖還不到及笄之年,倒也大有幾分傾城之容。看及于此,弘謹原本嚴厲的神色,也不禁由怒轉喜。
小姑娘看到原本很兇的男人,突然對她詭異的一笑,出于本能的反應她轉身就想離開他。
“等一等。”看清了這丫頭的企圖,弘謹爽朗的叫住她。
“姑娘,剛剛踢了你的狗是我不對。在下向你的認錯了,但不知姑娘肯不肯原諒。”弘謹突然的一聲抱歉,讓這丫頭的臉色也陡然涌出笑意。
“算了,我不是小氣的人,下次小心點吧。從這個后花園向右走,在過長長的一段長廊,你就到了前廳了。下次喝醉了酒可不要一個跑出來了。”小姑娘善意的提點著他,卻想不到勾起弘謹想知道另一件事的欲望。
“多謝姑娘提點,但不知姑娘芳名呢?”弘謹隨口的問道,心中卻對這個答案充滿了期待。
“這要你管?”小丫頭的神色突然又嚴厲起來,她本是最知書明理的女孩子,與一個陌生男人呆了這么久已屬不便,再要讓他知道自己芳名,那不是什么名節都毀了嗎?
看出這丫頭的顧慮,弘謹雖一陣竊喜之際,也不禁另想招數套話。
“你不愿說就算了。我看姑娘爽朗,本以為是個性情中人。現在方才知道,你也不過是尋常女子。我想你一定是個府上的人,怕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給蔽府抹黑是不是?”
“誰說的?”雖明知被人說中了心事,小姑娘反而一口否定道:“告訴你也無訪。我叫蘭馨,是這府上的丫環,怎么樣?”這個叫蘭馨的小丫環,一臉倔強的沖著他怒斥道。眉目清秀的臉龐,反而多了幾種女子的風情。弘謹不禁一愣。
“蘭馨,氣質而蘭,惠質蘭馨,人如其名啊。”弘謹真心的稱贊道,卻不禁小蘭馨原本紅潤的臉頰反面越添光彩。
“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討厭。”小女兒態的一種嬌媚,隨即跑開的身影,弘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也隨她而去。
“蘭馨。”弘謹玩味的說著這個名字,眼角眉梢的曖昧,他突然志得意滿的又有了一個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