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來受到皇上的冷落,這次遇到行賄之事,即使沒有人告發,皇上也堅決的相信這是皇后與宮外大臣們所為。可惡的女人,仗著娘家與怡親王兩層皇親的關系,多次沒把朕的威嚴放在眼里,如今做出如此敗壞宮規之事,如果不是看在富哲的份上,朕真想廢了她。弘萱越想越氣,高傲的尊嚴受到從未有過的挑釁,他雖想宮中息事寧人,但別人也決不能把他當做瞎子。正在弘萱煩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殿外小太監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的身影,卻嚇了弘萱一場。
“奴才參見皇上。驚擾圣駕罪該萬死,但眼下蘭貴人不好了,皇上還請移駕永和宮——”小太監吞吞吐吐的話沒說完,弘萱一聽到關于蘭貴人的事,失去常態的也顧不上驕傲的直奔永和宮而去。”
“苓兒,苓兒——”穿過人流散去的宮門,皇上焦急的身影直奔向在臥踏上一臉孤苦的采苓。才不過半天的時間,原本一張光彩奪目的臉龐,霎時蒼白的猶如重病一場。
“皇上。”采苓費力的想起來,弘萱卻上前制止了她的動作。
“這是怎么回事?上午還好好的?你這是怎么啦?”面對皇上的擔憂,采苓悲苦的別過頭去。身邊的宮女太監不住的抹眼淚,弘萱越是著急,采苓卻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愛妃,你不要哭了。怎么回事,只要你說出來,朕就為你做主。”弘萱鄭重的承諾道,采苓卻悲苦萬分的似有難言之隱般不知如何是好。
“求皇上做主。奴才們死了不打緊。可蘭主子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還請皇上保蘭貴人一條性命。”
“翠屏,住口。這里哪有你差嘴的地方,還不給我快滾出去。”采苓厲色的大聲指責著,不等皇上的命令,就想息事寧人的自行解決。
“慢著。”皇上留下了這個淚流不止的宮女,他生平最是忌諱遮遮掩掩的事情,既然采苓不肯說,就讓這個宮女來解釋清楚。
“這是怎么回事,說清楚。朕問你,要是敢有一點隱瞞,小心你們整幫奴才的腦袋。”霎時間,皇上從沒有過的震怒嚇壞了翠屏這一伙永和宮的宮人。面對皇上堅定震怒的模樣,翠屏即使心中再顧慮蘭貴人的眼色,也把剛剛的事一五一十的對皇上說了一遍。
“剛剛內務府送來一盒酒釀丸子,主子說皇上愛吃,讓奴婢煨在‘三更雞’上想等皇上來后食用。哪里知道,不知從哪個宮中跑來支小貓。聞到肉醒味,趁奴婢不注意就偷吃了肉丸子。更可怕的是,那貓剛吃完,就口吐白沫的死了過去。奴婢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主子和奴婢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皇上您救救蘭貴人吧。”翠屏跪在地上拼命的叩頭,其它的奴才效法似的向皇上苦苦哀求。弘萱震驚的聽說翠屏口中說出的事情。天子腳下,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要與采苓天地永別。弘萱難以相信這樣的事情居然會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他上前心痛的摟住淚流滿面的采苓,不住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頸項。心痛之余,更是說不出的感動。
“傻瓜,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朕?如果今日不是太監們通傳,你是不是真的要與朕天地永別了。”弘萱傷感的說,此刻的沖擊不亞于少年時的那場‘鯉魚宴’,讓他后怕不止。
“臣妾不想讓皇上為難。”采苓抬起淚眼婆裟臉龐,緊緊的與弘萱的目光相望。
“臣妾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如今又做了多余的事。如果臣妾的死,真能另這場風波結束的話。臣妾愿以身祭皇宮的威嚴之下。”采苓無可奈何而又情真意切的口氣,另弘萱感動的直將她緊緊的摟抱在懷里,掌握在心里。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么在乎,從來也沒有一個女人這么為他著想過。弘萱不管過去面對后宮多少的糊涂放縱,但這一刻,他明白絕對不能失去采苓。
“苓兒,你放心。朕無論如何也會保護你的。朕是天子,只要朕在,看誰敢動你?”弘萱憤憤的說,似乎要與整個天下為敵般。此刻他充滿力量。
“苓兒不想讓皇上為難。可皇上即使真能平息皇后的震怒,但馬佳大人呢?還有怡親王府。臣妾聽說這是朝堂中權勢最大的兩位大臣。此事事發突然,皇上即使能保護臣妾一人,但我阿瑪還遠在京城之外。為免遭無謂的迫害,皇上,你還是讓臣妾自生自滅吧。”采苓無奈的說道,她的每一句話都針刺在弘萱心上難受。
“馬佳,弘謹。苓兒,你是怎么知道他們二人的?”弘萱被一時的憤怒激潰,此時他恨透了輕蔑他威嚴的所有人。
“臣妾不敢隱瞞。我阿瑪鈕澤當年便是被怡親王趕出京城的御部上書。這么多年來,我阿瑪一直安分守己,兢兢業業在蒙古做事。這次如果不是天恩浩蕩,要臣妾進宮選秀。阿瑪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次參與皇城中的是非恩怨。”采苓注意到皇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后,繼續說道:
“從臣妾進京那日起阿瑪就叫臣妾,恭敬皇后,遠離朝政。臣妾有幸能被皇上寵幸,本已萬事大吉。哪知今日發生這種事。皇后一人之下,怡親王又位極人臣。臣妾在宮外時,便聽過無數怡親王囂張跋扈之事。此刻,就算臣妾能免遭迫害,那我阿瑪呢?”采苓的眼淚無意中又觸極到弘萱的怒火。弘謹這個讓他忌諱而無可奈何的弟弟。從小就與他爭奪,敵對而又相親相愛的兄弟。真沒有想到即使自己即位多年,他依然心懷不滿,看來適時好好教導他一下為人臣子的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