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圍了很多人，一個警察和董乾坤等人在耐心疏導。

裘興安知道該他出場了。

“希望你能如實交代犯罪事實。“

習彪炳見裘興安盯上了他，忙說：“我希望能到公安局里去坦白。“

裘興安看了超人一眼，超人微微一笑。

“怎么審，到哪里去審，是你們的事，我只希望給這些學生和家長一個交代。”

伍季軍知超人所指，立即表態：“完全按上級的指示執行，所有不合理的費用一筆勾銷，杜絕巧立名目的收費項目。”

外面有人喊了起來。

“這些都是虛話，我們要現實的。就告訴我們，一個學期收多少錢就行了。”

伍季軍不看習青，對董乾坤說：“你把原來的預算給我看看。”

董乾坤和蘇愛平及劉瑩耳語了一下，幾個人各把按習青吩咐做的計劃書拿出來，一并交給了伍季軍。伍季軍和張正亞翻了一會，臉色也沉了下來，不由得狠狠瞪了習青一眼。

說實話，伍季軍是有意給下面放了點權。學校是個清水衙門不假，因財政困難，教師工資到不了位，教師的積極性很低。為了能留住教師，他也曾明確表態，可以有限度地給學生附加部分課外讀物，但卻強調了大前提，不能超過書本費。他沒想到習青變本加厲，欲望膨脹得如此之大。

“習校長，局里可沒給你這么大的權力啊。”

習青原以為有習彪炳做后臺，教育局松了口，他得寸進尺，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出了事，自有叔叔擔著，哪里知道橫里鉆出個超人。超人的本領他已經領教了，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不如不說。

張正亞說：“老伍，外面還有很多的家長帶著學生等著報名，你就做個決定吧。”

“行。”伍季軍板著臉對董乾坤說，“在沒調來新的校長前，回馬嶺中學暫由你負責。這些計劃里面，除了必須的學費和書本費，課外讀物你們要訂購也可以，但現在必須是你們先墊付，學生購不購買，全憑自愿，而且每門主課不能超過一種，不能無限加大學生的負擔，副課一律不得動員學生購買。”

董乾坤連連點頭：“沒問題，一定照辦。”

張正亞把劉瑩的計劃書扔給她。

“真是笑話，強迫學生住校？強制學生統一用餐？農村人出產的是大米，不讓他們帶柴帶米，掏錢買，這餿主意你們也想得出來？”

劉瑩的臉漲得通紅。雖然張正亞并不是沖她來的，但這計劃卻是她親自做的，又氣又恨，瞪了習青一眼，心里的酸甜苦辣無以形容。

“你們現在的計劃要打散重做。老董的吸收生源計劃原則上無可厚非，但收費要等同。這樣吧，學雜費先收取一百元，其它的用餐住宿等費用，視情況而定。學校不是創收單位，要有節制。”

門外傳來了叫好聲。黃小平探進頭來問：“這位領導，那是不是一百元就可以報名呢？”

“是。”伍季軍肯定地回答。他看著黃小平，笑了一笑：“不過老鄉，如果你小孩在校住讀，用餐，可是要酌收額外的費用。”

黃平笑呵呵地說：“我們雖是大老粗，但并不是不講理的。這樣做我們承受得起，原來的那個狗屁規定，是要很多農村家長的命哪。”

董乾坤轉面對劉瑩說：“去吧，你和蘇曉曉到報名處去，時間不早了，讓那些久候的家長把心愿了結，早點回家。”

劉瑩拉著蘇曉曉往外走，蘇曉曉回過頭感激地望了超人一眼。

立時大批的人離了辦公室門口，擠在報名處排起隊來。

超人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其實政府里面的官有些還是能辦事的。二位局長大人，你們的辦事效率我領教了。但愿你們堅持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大慰。都知道超人的厲害。超人今天并沒有揭他們的短，確實給了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這以后，做事真得小心翼翼。

幾個人和超人道了別。裘興安把習青和習彪炳帶上車。

超人一身輕松，出了辦公室，避開眾人的注目禮。

剛出校門口，忽然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拉住他的手，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