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見高三錯愕之后,神色大變,知他動了惡念,微微一笑。
“三哥,我帶錢進來是消遣的。好不容易進來,就這么掃興而歸,豈不冤枉?這女人與我無親無故,能救不能救,那倒是要看看她的運氣。如我手氣好,替她交了這贖身錢,如運氣不好,只有委屈她隨你們去。”
原來這是個賭徒,高三回嗔作喜,嘿嘿一笑。
郭曉冬一聽超人要賭,心下大安。這賭術就算超人不懂,那神奇法術只怕讓這些人瞠目結舌。吳曉雨則如剛撈住稻草之人,忽抽絲斷線,心直往下沉。
超人見吳曉雨驚魂未定,對高三說:“三哥,在牌局沒結束前,請你不要難為她。牌局結束后,如我手氣不好,任由你發落。”
高三想這進來的人都如入牢籠,不怕他插翅能飛。擺擺手,讓王八押吳曉雨進里面的休息間。吳曉雨邊走邊回頭,忽見一個人很象郭曉冬,剛要喊,卻被王八搡進了房。
超人象模象樣地在昊曉雨坐過的位子上坐下來。
這是全自動麻將臺,玩的是漢式麻將。超人用上定位術,掃視一圈,便心里有數。上手是個女的,四十多歲,面相富態,是王水生的老婆周秀秀;下手一個男的,三十多歲,滿面紅光,是陳二,位置僅次于王水生,精于賭術。對面一人四十不到,卻面黃肌瘦,典型的賭徒,叫張永亮。
原來貴賓房里參賭之人,一半是賭場中的人,為了達到斂財的目的,用這些高手制衡真正的賭客,采取作弊的方式,把賭客的錢洗光為止。真正的贏家廖廖無幾。而贏了錢的人,不能保天天手氣好,上了癮,次日還來,結果都是大敗虧輸。這一層,賭客不知,超人卻是一清二楚。
超人象征性的問了幾人的姓名。只有張永亮報的是真名,陳二和周秀秀報個假姓。超人心里冷笑。
自動麻將機洗好牌,陳二按了麻將機中間的開關,麻將自動送上桌面。
這時王八每人面前發了一疊紙牌。
這漢式麻將打點子。也為掩人耳目,臺面不放錢。牌一共十三張,都是同門順子。每輪每人一千元,用點數代替,一點十元。老K五十點,Q三十點,J十點,其它面上有點數的牌每張計一點,累積一百點。
打法很多,清一色,一條龍,對對和,碰碰和,亂風,亂將,還帶十三幺,這些都是大和局。講放銃,放銃的人雙份付帳。最大的和局,可一次贏得所有的牌點。
超人對賭術一竅不通,這麻將如何打法,更是見所未見。
超人不會賭,卻無一絲怯意。他即使不用法術,也會在三五局內搞懂牌術。
李七王八等人巡場,不過里面服務還可以,時不時送來點心和茶水。王八端來一杯香茶,有意無意在超人身邊逗留。
陳二搖出莊家,起莊是周秀秀。
周秀秀先打了張白板,輪到超人摸牌打牌。超人摸了張五萬,不知這牌如何使用,愣了一愣,當尸牌打出。王八卟地一笑,知道超人是個生茄子。想這只肥羊不用宰都會毛骨無存,放心地走開。
原來超人手上有一張四萬和六萬,是個嵌子,這五萬是再好不過的牌,稍懂的人就不會打出。超人不懂,但聽到王八一笑,知道打錯了。他想看上幾局,再和他們較量。
超人暫不運功,先吊吊他們的胃口。
陳二打了張南風,張永亮準備摸牌,周秀秀喊了聲“碰”。周秀秀聽到王八的笑,也明白超人是生手。生手不怕他多摸牌,只要控制住張永亮,這局就有取勝的希望。事先他們早商議好了。誰的下家手氣旺,都不吃不碰,讓另一家制約。
周秀秀碰了牌,打出一張北風。超人手上剛好有一對,他也喊了一聲“碰”,現學現賣,超人學了一招。
周秀秀和陳二對視一笑。一般牌打錯了,不會再碰,盡量摸牌扣住其他人的牌。超人哪里知道,打出一張七條。這張牌正是陳二要的。但陳二不吃,摸了一張牌,打出一張發財。
張永亮還沒伸手,周秀秀又喊了聲:“碰”。張永亮心里一沉,下家已倒出六張牌,看樣子她在做碰碰和局。自己連摸牌的機會也沒有,這一局和牌無望,卻要跟在后面出錢,真是冤枉,心里大急,鼻尖上沁出汗來。
周秀秀打出一張七萬。一般做碰碰和局,會留對對打單張,如是高手,會根據做大牌局人打出的牌估測出他需要的牌。超人摸了張九萬,看手上的牌,一點不靠,打了出去。周秀秀又碰了。
周秀秀碰了三巡,手上就全是單張。不過她久浸在牌桌上,對下一輪所摸的牌能估摸出幾分。又過了三四圈,周秀秀摸上一對三筒,心里一喜,輕咳一聲,右手三個指頭搭上左手握住的拳頭。陳二看得明白,待超人打出尸牌后,抽出已是順子的三筒,打了出去。周秀秀又碰了,手上只剩一張牌,單釣。
碰碰和單張釣牌,無論是自摸還是誰放的銃,至少要出一百六十點數,也就是說,周秀秀這副牌局如成,三家同倒。
不知周秀秀是手氣好還是牌帶得準,張永亮牌剛切出,周秀秀伸手摸牌,慢慢翻過牌來,一看,大叫一聲:“自摸!”
牌往桌面一放,手上一張六筒,摸的也是一張六筒。
這一局,三人各掏了一千元。
第二局輪莊,超人坐莊。他不知怎么開門,陳二教他,最后掃莊牌,超人不懂,還是周秀秀給他取的第十四張牌。因有前車之鑒,超人似懂非懂。
這時郭曉冬走過來。他也偶爾摸過一回,比超人懂一點,幫超人理順了牌。陳二和周秀秀因超人太生,郭曉冬替他理牌倒也沒什么表示,張永亮卻忍不住了,催超人快出牌。張永亮先前已輸了五千多,急于翻本。
這一局偶爾有郭曉冬指點,做得較順,卻是小和局。郭曉冬見超人牌局已成,心掛吳曉雨,移開目光。超人手上無將牌,小和局要將作對,超人不懂,摸上個六筒,帶上,又摸了兩圈,把六筒摸上來。超人把牌推翻,叫了一聲:“和了。”
周秀秀和陳二見超人和的是小局,懶得看牌,推了面前的牌;張永亮因是對對和大牌局,已經釣單張西風,見超人沖了他的局,很是惱火,盯著超人的牌看,忽然大叫道:“他詐和!”
超人一愣,郭曉冬回頭看看,不驚反笑;周秀秀和陳二這時也看出超人這牌局不能和,瞪著眼;李七和王八跑過來,把刀明晃晃的拿在手上。
超人不驚,郭曉冬不驚,倒是把張永亮嚇了一跳。他只是要和牌,沒想到惹出禍來,看著超人,滿臉的愧意。
危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