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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寒玄

試探

突然有天晚上,小白讓我陪他到院子里走走。

“這晚上出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抬頭看看天上的月,半圓半缺,小白今夜好像興致特別好,在亭子里面擺了一張琴,旁邊放了一爐香,亭子被燈籠照得很亮,在夜晚里顯得有些突兀。

“寒,想不想聽我撫琴?”

我不置可否,示意他若是想彈,盡管開始就是了。

他問我,“那有沒有什么想聽的?”

我搖搖頭,我來這里才多久,平日里也就是在死人和活人之間輾轉,誰有空去接觸那些琴曲,“隨便就好。”

小白坐下來真的就開始隨意發揮了,至于我怎么看出來的呢?實在是因為他的樣子太隨便了,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音樂確實打動我。在寒玄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去聽音吹塤,他吹塤的樣子真的好看,不要說我是個女人,就算我是個男人,我也照樣能愛上他。有段時間我跟著音學了塤,可惜吹得并不是很好,玄主說我大概也就只適合干刺客這一行了。我想,能夠精通一門也就很不容易了,怎么說也是個專家,盡管這樣的名頭并不是很好聽。

琴聲婉轉,我漸進也被帶入了小白的琴聲中,仿佛是在幽幽訴說著什么。可是我聽不明白,可是我的心情很能跟它產生共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音樂的獨特之處吧,可以把說不出的話都變成是音符,慢慢滲透。

聽著琴音,我忍不住慢慢吟誦道,“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突然小白按住了琴弦,眼神中有些欣喜,“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也是這一首?”

我愣了一下,“哦,整本《詩經》我唯一會背的就是這首了。”

我想小白大概很想打我吧,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鐵青。

“怎么不彈了?”

小白把手一甩,“不想彈了。”

“哦?”我看著他。

小白拿過幾個酒壇子,“你喝不喝酒。”

我伸手要了一壇,打開來,聞了一下,“這是什么酒?”

“杜康。”

我拿起來灌掉了大半,“胡說。”

小白笑起來,“我確實是胡說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酒。”

“還算湊合吧,沒有溪釀得好喝。”

小白倚在欄桿上,玩味的看著我,我道,“還有沒有了?”

“沒有了,總共就得了這兩壇。”

我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小白把他身上的袍子給我披上,“冷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頭也有些暈起來。小白立刻伸出手來扶我,“既然不能喝酒,何必逞強。”

我搖頭,心里也疑惑,從前喝酒這么兇,也不見有什么狀況。

我醒過來的時候小白正跟大夫說著話呢,我渾身就跟被釘子釘在床榻上了一樣,動也動不了,眼睛睜不開,喉嚨里發出的聲音也只有自己能聽到了。

小白進來也只當我沒有醒,給我喂了一些水,我努力動了動手指,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動,小白也沒有反應。

我心里嘆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靜觀其變為上策。

小白被邀請到當地一個鄉紳那里做客,只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他幫我蓋上了被子,我已經睡著了,連他什么時候離開,也沒有知覺。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夜半時分,房間外開始響起腳步聲,赫連府上這個時候總是有一些侍衛巡邏,實際上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要是遇上一些身手好一些的人物,別說你只有幾十個侍衛,便是幾百個也是不頂用的。我屏住呼吸,開始調整內息,還好,身上總還有一樣本事能夠起一下作用。躺著運息,老實說我也是第一回,不知道效果有沒有我平時的好。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我等的人總算是來了。

我早說過了遇上身手好一些的人,那些侍衛根本就是如同虛設。那個人進來的時候,連腳步聲都沒有。說實話一般人也就察覺不出來了,但是很可惜的是,他既是一個人,那么就免不了要呼吸,既然要呼吸,那么我就能分辨出來他已經進來了,甚至我可以知道他已經走到離我多少距離的地方。

他掀開我的被子,拿著燭火照了我很久,連面具都想要拿下來,可是這面具是什么東西,那可是寒玄至寶,若是叫常人輕輕松松揭下來,那寒玄也不用混了。來人擺弄了一會兒,大概也是確定了,拿出了匕首,刺進我右胸,那確實是我心臟的所在地,我很想吐出一口血來,可是我沒有辦法,呼吸也漸漸弱了。

我轉醒的時候小白就坐在我的旁邊,神色疲憊,我張口,聲音還是發不出來,小拿來了水,一點一點給我喂下去。右胸疼得厲害,喝水的時候都感覺陣痛,喝了幾口便開始咳起來。小白拍著我的后背給我順氣,“輕點咳,等下傷口又要裂開了。”

我也想啊,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說能輕點就輕點的。

我受傷的事情是瞞著所有人,只有小白一個人知道,我的傷口也都是小白來處理的,可笑他堂堂的齊國公子竟然要屈尊給我做這些事情。

“你現在是確定了是什么人了?”

我點頭。

“那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只是猜測還好,真的確定了反而有些無從下手。”

“怎么?”

我說,“因為我太了解他了,甚至我都可以想見他接下來的行動。”

小白說,“哦,說來看看。”

“這兩天赫連府上一定會出刺客,他絕不會相信我就這么死了,一定會派人來確認。”

“怎么確認。”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我一點也沒有猜錯。

后天是赫連公孫子周歲,赫連府大宴賓客。

“赫連公,恭喜啊!”

“同喜同喜!”

說實話,我不大樂意見這種場面,覺得繁瑣而又無意義,可是大家好像都很喜歡沒事寒暄幾句,顯得自己是很有禮貌呢還是顯得自己實在是太閑了呢?另一方面這樣魚龍混雜的場面,實在是很難看出誰是誰,對于我自己而言,這樣的刺殺,實在是不能夠突顯技術含量,我就從來不會挑選這種場合來進行。

我在這里待了一會也忍不住出去先透個氣。

事實證明我真應該出去,出去的空當里面看到了赫連府上的三個暗衛立在屋頂,原本我是想要繞開他們的,但是卻聽見他們說到我,我便要留下來好好聽一聽了。

“你知道的吧,我那天看到她了。”

“不是說她從來不出現的嗎?”

左邊的那個暗衛急了,“是真的,她跟白公子兩個人正幽會呢!”

我想,沒有吧。

“白公子給她彈琴來著,然后白公子還把她給灌醉了。”

“真看不出來啊,白公子居然還這么風流,只當他是個正經人,看起來風雅得很。”

左邊的暗衛嘆了一口氣,“這些貴公子們啊,跟那些姑娘們有了些什么,這才叫風雅,這白日里還和三小姐眉來眼去的,這一轉眼倒是跟自己的隱執勾搭上了。”

我想起席間看到的那個女子,眉眼清淡,神色總是很羞澀,是個安靜的女子。小白看起來確實是跟她關系不錯,兩個人也有說笑。我是挺喜歡那一個女孩子的。當然換做是小白應該也是喜歡的。

“不僅如此啊,白公子是把她抱回房間的,我看到三小姐就站在不遠處,哭著就跑開了。實話說啊,那個隱執,整天戴著面具,肯定是很丑的,白公子怎么會看得上她?而且聽說這個女人很了不得,殺人不眨眼睛的,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啊!”

最右邊的暗衛就說了,“那看來不是白公子看上她了,是她看上白公子,畢竟白公子英俊,人也倜儻,連三小姐都看上了,那個隱執還能不看上嗎?想來這個女人做白公子的隱執也是為了接近白公子。不過她也不想想,有三小姐這樣的美人,她怎么會有機會。這樣說來,也無怪乎她要故意醉酒,好接近白公子了。”

我想了想,覺得他們的揣測也不無道理,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同樣的行為,對于不同的人來說竟然會有這么多的解讀。大概人的心境不一樣,而我現在聽出的卻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但凡是孩子周歲的時候,都要給孩子抓周,賓客們給孩子擺上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竹簡、掛飾、小刀、香囊,總之大家都是挑好的東西來奉承,不管這孩子抓到的是什么,大家總都有好話可以說了。

那孩子茫然地看著案上的東西,再看看周圍的賓客,嚇得哭了。賓客們都哄著孩子,也都滿懷著笑意,好一會兒,乳娘抱著他,那孩子才肯停歇下來。赫連大公子伸手接過孩子,那孩子又哭了,赫連大公子有些訕訕,自嘲道,“小家伙倒是不認爹了。”

那孩子待在乳娘的懷里也不是辦法,這抓周禮還是要繼續的,那乳娘倒是很有經驗,輕輕哼著歌謠,把孩子放下來,竟然也沒有再哭鬧。賓客們靜靜看著那孩子,那孩子先抓了一個香囊,一個賓客立刻就說,香囊是保平安的,這孩子一生就會順暢,事事如意。可是那孩子立刻就放下了香囊,去抓竹簡,剛說話的賓客愣了一下,閉了口。賓客見那孩子也沒有放下來的意思,這才說,抓了竹簡,這孩子將來是要做治國的良臣,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那孩子好像是偏偏要和他們作對一樣,賓客剛說完這話,那孩子又放下來,去抓小刀。賓客們終于學聰明了,不再說話了。等到那孩子把東西抓著,誰要都不放了的時候,才說,這孩子將來是要安定邦國的,一定是一代良將,替主上分憂,諸如此類。

抓周之后便是賓客們拿著那把小刀互相傳閱,說一些奉承的好話,赫連公還是聽得眉開眼笑,一直合不攏嘴。

我突然警覺起來,殺氣!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了。

“小心!”

小白是最后一個拿到小刀的賓客,說完祝禮的話之后便交給身邊的小廝,突然那小廝拔出小刀來刺進小白的左胸。快準狠,同樣的手法!

宴席上見了血,小廝從小白身體里拔出小刀之后,也倒在地上,口吐黑血。顯然是咬破了原本藏在口中的毒藥。

欲蓋彌彰。

小刀的長度并不會致命,但刀上是淬了毒的,那毒非常兇狠,小白也是命在旦夕了。

赫連公顯然很慚愧,命人去找最好的大夫,小白身份特殊,加上小白一向信任他,這會子是在自己的府里出了差錯,赫連公恨不得把府邸整個翻過來,要找到主使。

我在暗處冷冷看著這一切,小白的毒確實厲害,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大夫便已經束手無策了,只是搖搖頭,說準備后事吧。

赫連公把人都遣出去,只是一個人坐在小白的床榻,握著小白的手,凄然落了淚,“小白啊。”便沒了話。

小白的樣子確實是凄慘,額上不斷冒冷汗,蓋了一層又一層被子依舊沒有什么用。末了,赫連公起身,喃喃說了句話,我隔得遠,并沒有聽清。

整整半個月,小白的身子是越來越差了,大夫頻頻前來也沒有什么用。赫連家把后事都準備好了,只等小白一斷氣,便可以開始了。可是小白一直就沒有如那些人的愿,強撐著過了半個月,大夫來看也沒有起色,就這么拖著。我每天都給他喂我的血,從前我剛有些記憶的時候,玄主每天都給我喂很多的藥,漸漸地我的血便可以作為解毒的藥來用了。當時我被刺進心臟卻沒有死,也是這樣的原因,玄主把陰陽魂喂給我,在心外有了一層保護。可是就是這樣,我也一樣有弱點,我不能夠服用萱草,一旦用了,便會三天如同死人,雖有呼吸和意識,但也不能動了。而知道這事人并不多。

宣楓颯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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