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杜莎莎推門而入,“實在對不起,服務員把菜弄錯了,耽擱了一會兒。對了,覓覓,給你介紹下,路子軒,孟醒,就是我常說的瞬影驀然、瞬影淡然……”
“他倆?”歐陽覓有些吃驚的問道。
“當然,你別看他們長的有那么點對不起觀眾,其實各個都是才子。”
歐陽覓神情有些尷尬,微笑著搖頭不語。
杜莎莎看歐陽覓不說話,轉頭調逗路子軒,“軒軒啊,你給我妹妹打幾分啊?”
“她,你妹?”一貫愛給美女長相打分的路子軒好像只聽見前幾個字。
“歐陽覓,覓覓,我妹。”
“她真是你妹?”路子軒繼續追問。
杜莎莎沒有說話,她似乎感覺路子軒有事瞞著自己。看看孟醒,異樣鎮定的表情分明是在防備一個敵人;再看看歐陽覓,好像也不像剛才那樣自然。
“莎莎,”孟醒注意到杜莎莎看著自己,說道,“你姓杜,她姓歐陽,她怎么會是你妹妹?”
孟醒一席話,杜莎莎確定路子軒有事瞞著自己,轉而笑笑說道,“記得以前說過,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呢,一直跟著我媽一起生活。你們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有些離異家庭的孩子是有兩個名字的,一個用媽媽的姓氏,一個用爸爸的姓氏,當然我就是之一。如果你們喜歡,也可以叫我歐陽莎。”
“可你并沒有說你還有一個妹妹。”
“呵呵,看來你們早就認識了,”杜莎莎自信的說道,“怎么說呢,其實覓覓能給我過生日,我也感到挺意外的。因為下星期,她就要走了。”
“她要走,去哪?”路子軒裝傻問道。
“一聽美女要走,你就著急啦?”杜莎莎笑著說,“回石堡城,哎……”
“因為你回來了,所以她就必須要走?”孟醒問道。
“也是,也不是,大人們的事情,我們永遠理解不了,就像我爸媽離婚,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么。”
“莎莎,”孟醒有些猶豫的問道,“能大概說說嗎?”
“當然可以,大家在一起這么多年了,分享分享我的故事,我應該感到榮幸,”杜莎莎抿抿嘴說道,“這話要從四十一年前說起……四十一年前,有一個名叫歐陽宸的商人帶著一個神秘的女人悄然來到這里,當時這里還是一片不毛之地,除了幾戶土著人在此生活并無他人。兩位陌生人無預約的造訪,打破了小鎮往日的平靜,當地人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何來此,又有何目的,所以緊緊關注著這個魁梧男人的行蹤,當然,還有他帶來的那個女人。然而這對夫婦并沒有感到不適,相反,卻在這個小鎮,在這群土著人異樣的目光中存留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在這個動蕩的年代尋找到這里,更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的歸宿到底在何方。”
“他們就是你的爺爺和奶奶?”路子軒問道。
“恩,也就是那個時候決定了今天,”杜莎莎說道,“爺爺奶奶在此過著平靜的生活,譬如說買菜、做飯,閑暇之余會在黃昏的小河邊散散步。久而久之,這些土著人就默許了他們的存在。膽大點的年輕人主動和他們聊天,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再到后來,整個鎮上的人都曉得有位魁梧的男人來自海邊的大城市。畢竟相處久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爺爺奶奶和他們就融合在一起,爺爺學會了方言,茶余飯后也會用方言和他們閑談,距離感也就消失了。”
孟醒和路子軒全神貫注的聽著杜莎莎在講過去的事情,唯有歐陽覓顯得有些隨意,不是喝幾口果汁,就是吃兩粒花生。
“不過大家知道的也僅僅不過爺爺復姓歐陽,曾是個商人而已。爺爺帶著奶奶在這個小鎮上定居下來,六十年代,爺爺在糧票滿天飛的年代好似英雄無用武之處。但是曾是商人的他,還是憑借敏銳的直覺鎖定下目標。盡管大膽,仍準備放手去做,”杜莎莎說道,“或許注定了金子發光就必須火煉這句名言。聽奶奶說,爺爺的命途是多舛的,當時他必須經歷比當初帶著奶奶私奔更殘酷的現實----饑荒。一面是自己尚未實現的目標,一面是面臨饑荒需要食物的鄰里。爺爺的心理無數次的糾結著。最終他還是毅然放棄商人的身份,慷慨解囊地救助這個小鎮上貧苦的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