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一邊用槍指著這班人,喊道:“跪低,統(tǒng)統(tǒng)跪低。”
一邊用國語關切地問我:“兄弟,要不要緊?等下先,我處理完這一檔事,帶你看醫(yī)生。”
說著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偉哥嗎,我,阿三呀,我揾你有緊要事呀,就在沙尾,你的地頭……”
“阿三”我和阿麗同時一驚,對望了一眼,怎么是他。
而那幫爛仔聽說是三少,更是求饒,好話連篇。我倒不礙事,只是擦破了點頭皮(沒辦法,頭硬)。
不過五分鐘,夾雜著對講機的嘈雜聲,沙尾治保會主任偉哥帶著一班保安仔來了,把這班爛仔統(tǒng)統(tǒng)帶走了。
一場械斗,不到五分鐘煙消云散,屁事沒有了。我不竟搖了搖頭,這要在內(nèi)地,制式槍支出來了,還不算大事嗎?唉,特區(qū)嘛。
阿三這時已同偉哥走了過來,一臉笑意,“偉哥我同你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出手又快又狠,還沒請教……”
我禮節(jié)性的伸出手同他們握到一起:“雷同,雷鋒的雷,非同小可的同。”
“雷同,好名字,好兄弟。”
很酷的阿三一笑竟很迷人,“偉哥,我同雷同先去看醫(yī)生,等陣一起飲酒。”
說著,他一把摟起我向門外走去,但不知怎么,一想起他的背景,我猶豫了下,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沒什么大事,今晚還要去接女朋友,她上夜班,我一定要接她,二十世紀的最后一天,跨世紀么。”
看到我那么堅決,阿三很失望的看著我,想了想,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雷同,不管有事沒事,都要打電話,我們一起喝酒,但千萬別等到明天,也是跨世紀喲,一定要聯(lián)系!”
我點了點頭,同他們道別。
這時已收拾完酒吧的阿麗也走過來,感激地望著我:“雷同,謝謝你,好久了,沒人……對了,有空常來,這就是你的家……”
再回去的路上,我回味著這句話,不由得又想起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話:“假如你要找我,不是在酒吧,就是再去酒吧的路上……”
當太陽落下時,/是否還有永恒?/當海水枯竭時,/是否還能剩下誓言?/當生命飄零時,/是否還有愛情?/而我,一個孤獨的死刑犯,/不乞求永恒,/也不想將海水煉成愛的詩行/只想用心輕輕地,輕輕地,/貼近我沉睡的愛人。
大概是二零零零年元月五號左右,胡總從美國回來。我也便少了那份自己的時間,整日間陪著他應酬,過著一種機械的日子,喝茶,飲酒,打高爾夫。
但在我生日的那天,我不知是否命運的安排,遇到了任總,使我又與槍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那一天,風和日麗,我也沒想過生日,但一大早,胡總便派車接我去陪一個大客戶。
聽司機說是科興的老板任總,大陸富豪榜排名第三,與胡總私交甚篤。這個人我經(jīng)常聽說,但倒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