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滿堂的喝彩聲和恭維聲已使我頭皮發麻,心想,宴無好宴,但也只得站起身來,端起酒杯,環顧四周,說道:“眾位大哥,兄弟的話都在酒中……干!”說完一飲而盡。
“爽快!”
“這才是漢子!”又是一陣喝彩恭維,我心里已在琢磨,這究竟是哪一出?群英會還是鴻門宴?……
酒喝到酣處,周海濤湊到我耳邊說:“阿雷,你知不知道,阿三他們最近一直和沙頭超較著勁,而這里剛好是我姐夫的管轄區,我挺為難的,不知道幫誰好?你說呢?”
終于到了正題,我一皺眉,有些納悶的樣子“不會吧,我看沙頭超和阿三挺客氣的,而且他爸也挺看得起阿三的……”
周海濤搖了搖頭,很神秘的對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還要說是阿飛惹得禍,這小子真不簡單,前年在一次拳賽中,竟一拳打死了沙頭超的頭馬--沙頭秋,雖說老黃不追究,一場黑拳而已,但沙頭超能不懷恨在心嗎?不止折了阿秋這位金牌打手,而且輸了五百萬港幣,你想呢……”說著,他還很圓滑的對我眨了眨眼睛。
“怪不得……”我恍然大悟,不由得想起了在沙頭吃盆菜那一幕,總覺得那個沙頭超說話陰陽怪氣的,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有宿怨。不管周海濤什么意思,只要是牽扯阿三、阿飛,我一定要管。
于是,我敬了他一杯,單刀直入地問:“海濤,什么事直說,只要兄弟能幫上忙,無二話可說!”
“爽快!好兄弟,老周就等你這句話了。”說著,他伸出手與我握到一起,很用力,但我卻覺得不太踏實。
“阿雷,聽說你們老板要撤到關外,管內的工廠都要搬走,是不是?”周海濤也不再賣弄玄虛了,我點了點頭,心想,消息到挺靈通的。
“是這樣,我有個老表,是專門收破爛的,你們公司攤子鋪得那么大,聽說這次你們若搬到關外,規模會更大,我想……這……廢料、廢舊設備一定也會不少吧?”
他的胃口到挺大,我是負責公司一切雜務的,要知道每個月光是那幾個磨具廠、五金廠、注塑廠、電子廠的廢料便能賣一二十萬,而這次搬廠,所有的廢舊設備也都屬我調控,中間所含利潤可想而知……
我想了想,捅開了那層微妙,很直接地問:“老周,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現在給你算個賬,若我們搬廠,光廢舊設備就值幾千萬,倒個手……你……噢,不你那位老表隨便也能賺個幾百萬吧,更何況每個月我們所有的廢料也值幾十萬吧,這個賬你應該會算吧。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對阿三的幫助會值多少?”
老周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的反將一軍,禁不住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哎呀,早聽說阿雷做事精明,果然名不虛傳,好,好,我們就實話實說吧,走,去里間談。”說著,他拉著我進了這個豪華大包的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