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阿飛已忍耐不住,“啪”的一拍桌子,忿然道:“雷哥、三哥、操他奶奶,不行咱就跟殺頭超干吧!忍、忍、忍,人家現在都騎到咱頭上拉屎了。”
其實,我聽了隋哥他們一講,已在想是否該答應周海濤的合作。這時我不再猶豫了,因為聽杜哥、隋哥的意思很顯然,沙頭超已下決心要對付阿三、阿飛了。
我拍了拍阿飛的肩頭,冷笑了兩聲:“阿飛,你放心,不是我們怕事,而是時機未到,來,陪我幾位老鄉多喝幾杯。”
杜哥已舉起了杯,一臉正色地對我和阿三講道:“兄弟,不好意思,你們的事我們不方便插手了,因為這不合規矩。沙頭超那邊我會給他個交待的,大不了錢退了。但除了這事,以后只要你們三兄弟吱聲,水里火里,我們決不皺眉頭,來,干!”
“干!”我們一起舉起了酒杯。東北漢子喝酒喝的是一種豪氣,一種痛快,那真是‘感情深,一口悶’,不喝鉆桌子不叫喝酒。
白的、啤的、一輪一輪地轟炸,阿三、阿飛已被灌醉扶回去了,我也漸漸撐不住了,已到了滴酒醉人的境界了。
而這幫東北虎,尤其是隋哥喝酒那簡直就是玩兒命,還有個不溫不火、摸不清深淺的杜哥,搞得我哭笑不得,卻也進退兩難。
這時,本在一邊只喝點飲料的小影子突然站了起來,開了兩瓶啤酒,攔住正一個勁兒鼓的隋哥,笑吟吟地說道:“隋大哥,你們也別再逼我雷同哥哥了,你們若是敢跟我喝,我一賠二,一口吹,敢不敢?”
這下到把他們給說愣了,隋哥翻著他那對牛眼,有點生氣地吼道:“小妹妹,我要是喝不過你,我他媽的以后見…見你,見你就管你叫姐,他媽的,你就是我姐……”
這是一直不茍言笑的曾萍接過話來,有些酸酸地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可…可是什么呀。”
“駟…駟馬難追!”隋哥已被挑了起來。
我本不想讓女孩子為我擋酒,可看到曾萍冷笑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便也沒有阻攔她們,心想,剛好也讓我緩緩勁兒吧。
可沒想到,小影子真不含糊,解了兩粒襯衫口子,袖子一擼,露出半截藕臂,一只腳往椅子上一踩,一手一瓶,一仰脖子“咕咚咚”竟同時‘吹’干了兩瓶啤酒,且面不改色,那神態竟像是個頑皮的小女孩剛吹了兩個大泡泡,正在擦拭嘴角殘留的泡泡糖……
這下大伙兒全呆了,齊聲喝彩,尤其是那幫東北大漢竟是樂得拍桌子,砸板凳的,反倒圍著隋哥起哄了。
隋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影子,搖了搖頭,也開了兩瓶酒,可還沒灌兩口,便已嗆得連吐帶咳,搞了個大紅臉。
小影子雙手插腰,很調皮地望著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是不吭聲,隋哥看看影子,又看看大伙兒,一咬牙,一跺腳,聲如洪鐘、擲地有聲:“我算服了,我隋文忠混了這么多年還沒服過人,這次算栽了,小姑奶奶,不,老姐,以后,你就是我姐,我老隋說話算話,決不食言,這、這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