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已不能回頭了,因為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已經通知了阿三晚上到開心酒吧商量與周海濤的合作事宜。
電話里,我能感覺到阿三的興奮,開心的幾乎跳了起來,他告訴我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但又無法開口讓我拋棄我正蒸蒸日上、前途無量的事業,同他去闖那也許三更富、五更窮、甚至會搏命的黑色天地……
我笑了,但能感覺到自己的笑容很澀、很無奈,甚至有些猙獰,一匹遠離了狼群的蒼狼,不管面前擁有多少頭羊,一旦聽到同伴的嚎叫,它會毫不猶豫的扔掉安逸的一切,奔向狼群的……
從關外回來已是晚上九點鐘了,我顧不得換衣服,讓司機直接把我送到了酒吧。
酒吧前停著阿飛那輛大哈雷,看來阿三他們早就到了。我推門進去,第一眼已迎上了阿麗那張成熟、嫵媚眸子深處卻藏著寂寞、無奈的臉。
她是第一次見我穿西裝,眼睛一亮,有些贊許地看著我,道:“雷同,沒想到你穿西裝也是挺精神的,阿三他們來很久了……”
我看著她,不知該說什么,嚅嚅道:“阿麗,你……你還好嗎?”
她用一雙道不盡世情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正欲開口,卻被阿飛甕聲甕氣地打斷了,“雷哥,咋搞得,等了你兩個小時了,還沒吃飯呢,我要叫外賣了,你吃什么?”
我忙笑著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坐了下來,阿三看著我,又看看阿麗,若有所思,但隨即招呼阿麗道:“麗姐,麻煩你幫我們叫幾份外賣吧,你做主,只是我不要辣椒就行,對了,今天你也不用做生意了,我包場了,我們兄弟說點事情,不想人打擾,行嗎?”
阿麗看看我們,又特意多看了一眼我,沒好氣地說:“瞅你們仨那熊樣,就瞎得瑟吧,先拿錢來。”
阿三從皮夾里抽出了幾張千元港紙遞給阿麗,有些歉意地說道:“麗姐,不好意思了,這三千塊你先拿上,耽誤你生意了,我也不知道夠不夠,回頭我一定讓雷同請你去吃法國大菜。點蠟燭,有音樂聽的那種。”
阿麗白了一眼阿三,一把搶過錢來,有點酸溜溜地斜了我一眼,道:“法國大菜,我可沒那福分,人家現在身邊可圍著一群小仙女呢,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豬肉燉個粉條算了。”
說完她一扭身,撇下了發窘的我和偷笑的阿三、阿飛,如同風擺楊柳般、很夸張地扭出了酒吧。
阿三目送著阿麗走出酒吧,仿佛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講:“女人呀,是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知道為什么我一直沒有女人嗎?因為我不識水性,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碰上一個能生死與共,同甘共苦的女人,可惜,至今沒有。唉,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停了一下,阿三又說:“我要提醒你,雷同,小影子你最好不要沾上身,她們那幾個姐妹可不是好惹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知道曾萍是干什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