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已撲到了阿飛懷里,小鳥依人般拉住阿飛的手,一臉的驚慌,我和阿三、阿飛對望了一下,心意相通,正準備上車離去,卻沒想到那黃毛揉著業已青腫了一大片的臉,面帶得意之色,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他指著阿飛罵罵咧咧到:
“光頭,你他媽的也不要囂張,很能打是吧,瞧,我的兄弟來了,現在他媽的我也該打開殺戒了。”
看到他人多勢眾不可一世的丑態,阿飛一下子燥了,他一把把燕子推給我,叫道:“哥,你帶燕子先走,我他媽的非廢了他不可。”
說著,他沖著黃毛一記空拳,回身,再一個轉身踢,好個阿飛,那黃毛無從閃躲,又是一個跟頭,但這次卻只有痛苦呻*吟的份兒,再也起不來了。
而另一個見勢不妙,正想溜之大吉,已被阿三攔住,阿三的出手也很快,一提膝擺肘,一打得那小子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而阿飛打得興起,渾不顧兩邊正叫喊著揮著刀沖過來的人群,拉住黃毛只是狂毆,阿三也已打倒了另一個小子,見兩邊黑壓壓的人群馬上就沖到眼前了,他一邊去拉如同犟牛般已打上了頭的阿飛,一邊向我示意快走,我忙拉起在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燕子,不由分說拉著上車,發動,轟油……
眨眼間,車已竄上了每人阻攔的那條路,燕子這才緩過神來,捶著我的背,哭叫著:“阿飛,阿飛還在那兒呢……”
我沒理會她,徑直上了大路,見無人追趕,方停下車,把她放在路邊,我匆匆地給阿龍他們打了個電話,然后叮囑燕子道:
“燕子,你先打個車到快樂城等我們,我去接阿飛他們……”
“大哥,我也要去接阿飛、他……”
看著急得快要哭出來的燕子,我笑了,拍了拍她的肩頭道:“沒事的,我負責給你帶個完整的阿飛回來,況且阿龍他們馬上也該到了……”話還沒說完,車已離弦而去。
夜風不停地撲打著我的面頰,耳邊不時傳來行人的尖叫聲,我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沒有剎車,只有油門,我要追風,因為我至親的兩個兄弟還在一群江湖宵小的包圍中,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那一刻我已失去了時間感,腦中只有空間感,我不知道那天我到底騎的有多快,只記得當我沖到人群的包圍時,轟鳴的馬達聲和我的大吼聲,竟然使百十人齊刷刷地閃開了一條道,我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大了油門,如入無人之境地沖入了包圍圈。
我一眼就看到了阿三和阿飛二人相背而立,正與對方僵持著,阿飛手提那把奪來的砍刀,怒目而視,腳邊躺著已被打的半死的黃毛。阿三左臂彎里架著另外一個小子,右手握著把閃亮的匕首,刀鋒處正在滴血,那小子的右耳處血流如泉,身子已癱軟,只有嘴巴一張一合的,似已半昏迷。
原來,阿三已割了那小子一只耳朵,駭住了圍攻的爛仔們,對方投鼠忌器,一時間倒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虛張聲勢地叫喊著。
我猛地一剎車鳳點頭,車已嘎然止住。迎著阿三阿飛的目光,我笑了笑,他們二人也都笑了,渾不顧周圍那百十個揮舞著片刀的爛仔們。
我們已經歷了太多的刀光劍影,無數次的并肩作戰已使我們懂得,只要兄弟同心,其利必當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