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很多事情是任何人也預(yù)料不到的,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最后的命運果真與這個本來素不相識的女孩子聯(lián)系到了一起。也許,這就是宿命。
退了房,送走了楊璽,隨便吃了些早點,我又一個人遛到了五處后的河堤邊,點燃一根煙,我靜靜地思考著,無論如何,臨走之前我要見一眼父母,陪他們說說話,因為這一走,也許僅今生今世再也不能見到生我養(yǎng)我的父母了。但B市警方分明已布控了大量警力,撒好了網(wǎng),在等待著我的自投羅網(wǎng)……
多年來的冒險生涯,已使我有了一種賭徒心理,往往會做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正如當(dāng)初殺朱某時,我選擇的時間是滿大街交巡警的森博會,選擇的地點是刑警隊門口一樣,反而會做得干凈利落。兵法云:凡戰(zhàn)者,以正合;以奇勝。想到這里,我心里有了主意。根據(jù)我對自己家地理環(huán)境的熟悉,上墻上房的特長,我決心以身作餌,調(diào)虎離山,從而達到回家的目的。
于是,傍晚七點鐘左右,天光還亮,我光著個膀子,肩上搭了件汗衫,搖著把扇子,如同飯后散步乘涼般,晃到了家門口斜對面30米的鐵一局機筑處院門口,有一群人正在下象棋,我佯作觀棋,蹲在人群中。
觀察了十分鐘左右,我已發(fā)現(xiàn)了幾個警方的觀察點,其實偵察與反偵查的道理一樣,在警察看來,有些賊不偷都像賊,而在賊看來,有些警察不抓人都像警察。所以很容易地,我便發(fā)現(xiàn)了或坐在車里,或立在我家院門口的便衣。
我冷笑著,心想,這將是我與警方的第二次面對面的交鋒,我有信心贏這個回合,因為他們低估了我。
差不多了,我已看到車里的兩人已不耐煩地下了車,吸煙聊天,也難怪,大熱的天,還要守伏一個不確切能否出現(xiàn)的目標(biāo),也夠這些警察受的了。
我悄悄地走到正在走路的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背后,用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似搭非搭,仿佛是領(lǐng)著自己孩子似的,跟著他走向我家院門口。
當(dāng)走到院門口時,面包車里的兩個人正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但肯定沒發(fā)覺打扮的如同小孩父親般的我。我裝作仿佛剛發(fā)現(xiàn)警察般,伸頭探腦了兩下,這時,他們已警覺,注意上了我,而此時的我一扭頭,如驚弓之鳥拔腿就跑。
沒跑幾步,已感覺到了后面的叫喊聲與腳步聲,我加快速度跑入相鄰的豫劇團家屬院,直入最深處的那幢樓背后,因為我知道那幢樓背后就是另外一個家屬院,只隔一道高墻。
到了墻跟前,我一個箭步,三步上墻,手腳并用,已輕松地翻過了這道3米2的圍墻,進入了另一個家屬院。而另一個家屬院與我家也只隔一道墻,都是偏僻死角。
我一提氣,又輕松地過了墻,來到我家院里的三號樓背后,二三號樓的圍墻處有一鐵柵欄,一翻過去便是公園路的民房死巷。我又連翻幾道墻,已到了公園路,過了馬路,我神輕氣閑地走進了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