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森林的天氣怪異的很,早上還是太陽當頭,現在卻連眼睛也睜不開,大雨一下,我們渾身濕透,頂著包袱奔跑向前。戴維發現前面有個樹洞,我們連忙躲了進去。森林里的樹洞一般都是某些穴居動物的杰作,這些動物會在樹干松軟處弄出個樹洞,以作自己的巢穴;或者是有些樹到年老時,樹心會死去腐敗,無法再生,于是形成了樹洞;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些絞殺類植物,會纏繞著其它樹生長,到了一定時間,會殺死內部的植物,使樹的內部空洞,這也會形成樹洞。在這樣漫天大雨中躲進樹洞是最好的選擇,雨太大了,打在身上也會痛。
戴維劃亮一只熒光棒,由于沒有足夠的物資,我們八人只能借助一只熒光棒的光亮慢慢向前。我與戴維、藍祺、凌凡擠在一起,樹洞很大,也很深,剛才雨大的匆忙,我也沒看清大樹是枯萎,還是在生長。如果是枯萎,那會是什么原因給參天大樹致命的傷害?是某種動物的巢穴,那有會是何種生物?體積如此龐大,莫非又是群居?我細細想著,慢慢向前挪動腳步,樹洞內側是一些類似雕刻的痕跡,好像記載了什么東西,隱隱約約辨認出“Death”“Fear”“Unknown”一些字樣。我本想阻止大家向前,就在洞口附近避避雨就好,但科學家的探索精神與冒險主義占了上風,我們依然小心的向洞里走。
洞里略大一點,也就十幾平米,還好沒什么異物,空空的地方有草堆過的痕跡,還有一些生活留下的殘骸,洞里內側壁上依然有劃過的痕跡,好像是在記錄著什么,應該是有人類居住過。在這莫名恐懼的變異原始森林,會有怎樣的人類能存活下去?他住了多久?怎么來的?現在在哪里?偶然看見牧洋把地上什么東西拾起放進了口袋,她轉身看見我看著她,依然是一副冰冷的樣子。我不是懷疑她,我能懷疑她什么?變異人?還是……外面的雨勢小了一點,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趕緊出發。
被大雨清洗過的森林有一種淡淡的泥土清香,空氣更加的宜人,腳下也是松松軟軟的感覺,還有枝頭上未干的雨水,偶爾滑落下來滴在身上,我們的衣服還是濕的,這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偶然一下讓我們偶然一躲,偶然發現了樹洞,偶然知道似乎這里曾經有過人類的痕跡,太多的偶然加在一起,說明了事件的不偶然,牧洋偶然的藏物,她又是發現了什么?我打算與殷少走近點,想從他口中知道點什么。“嗨”我跟邵峰打招呼,他似乎有半點疑慮,這么多年,難道我從未主動招呼過他?
“旅途愉快?”我說的都是廢話,顯然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他打招呼,他愣了一下,笑道說,“有你在就很好。”我笑了,沒什么多的話。藍祺倒是湊了過來,“我看看,這天還沒出太陽呢。”“什么意思?”凌凡問她,藍祺笑著說,“哎,這都不懂,我還以為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罷看看我,朝凌凡使著眼色。殷少沒說什么,只是微笑,很儒雅,我也沒什么,繼續走,凌凡與藍祺見沒什么好戲,也沒什么好話說,打笑著邊說邊走。戴維真的打了兩只雙頭鳥做干糧,瞧他穿戴著樹枝樹葉,看來我們離進化野人不遠了。牧洋從樹洞出來以后更加的沉默,教授與博士談論不止,從植物到動物,從環境到天氣,他們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換掉全濕的衣服,我才發現自己好臟,從香港至此才一個禮拜,感覺卻像過了幾年。看著身邊的大家,我有一種憐愛與不舍。穿過無數樹枝,邁過無數樹根,藤蔓、雜草,我們又這樣走了一天,還好安全,可是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情景使我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