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東西都不吃?”雪仙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不吃就撤了,也許它們的確不合你們的口味。”說罷,手一揮,桌上哪里是美食佳肴,全是肥蟲螻蟻,器皿也是殘破不堪。我看著甚是惡心,這讓我想起墓志銘的詭異婆婆。一陣惡臭,我想大家也都感到惡心,連身邊的戴維都扭頭不愿看它,“什么東西啊?好惡心!”藍祺則是直接表白。突然從四面八方鉆出無數黑影,飛舞著、漂浮著、圍著“美食”“吃”起來,它們盤旋在桌上,黑壓壓的一片,一陣狂掃,連盤也不剩,然后四下里散去。桌上倒是恢復了干凈,一塵不染,我也大為吃驚,這樣的用餐還是第一次。
“well,下個環節,重返人間”雪仙懸浮起來,白色長篷一揮,桌上,每人面前出現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很簡單,必須留下一個,你會寫誰?”“神經病,為什么要必須留下一個?”藍祺第一個反對。“反對無效,這是游戲規矩,看看這些漂浮的靈體,沒有它們陪伴,我會很寂寞的。”
“你真是個瘋子!”牧洋冷嘲的罵道。
“不只你一個這樣說。”雪仙擺擺頭,“沒辦法,這是規矩。”
“可規矩不也是你定的。”凌凡不甘示弱的說道。
“好了,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了!就一炷香的時間,哦,一刻鐘,該返的返,該留的留,留下的,可是死路一條,呵呵呵呵”說畢,化做一團白霧飄散開,還留下一句話,“別忘了,我可是對你們了如指掌。”
世界頓時安靜了,我們中間必需要留下一人,這個人要犧牲掉,死掉,變為剛才吞噬殘蟲的黑影靈體。我看了看大家,我寫誰?四不像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似乎不想插手此事,難道真是規矩?!那我希望誰留下死掉?凌凡?那是我親弟弟!藍祺?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教授?怎么可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弒父,大逆不道!博士?同事,也算半個導師;殷少?一直關心我的人;戴維?救過我、保護我;牧洋?藍祺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草菅人命……哎,為什么要走上這樣的道路?必須留下一個,真好笑!
“什么態度?什么意思?”藍祺吵到,“我們就這樣任他擺布?!”
“我一直以為只有你才是crazy,沒想到今天算是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crazy”凌凡打趣的說。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藍祺說道。
“whynot?”凌凡聳聳肩膀,“人生泰然,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什么不天天開心呢?”
大家看著凌凡,有點輕松的笑了。闖入雪山境地,從墓志銘小鎮走到現在,雖然只是短短十幾天,但大家這一路走來,艱辛與情感自然猶如親人一般。我不知道此時大家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大家會在紙上寫誰的名字,我是提筆寫上了“鮮于凌薇”,是的,我自己,如果是那莫名的短信與連日的夢魘纏繞我,就讓我一人靜靜的死去、留下、離開,突然間回想起幽幽的綠光,曾經無數次的叫道“離開、離開”,我現在終于要到離開的時候了,離開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鮮于凌薇”四字隨筆一入紙面,竟一閃淡光消失了,隨即,紙張也消失了。抬頭看看,戴維的也是,藍祺、凌凡、教授的紙條也相繼消失。只有殷少、牧洋、博士的字條閃著光,飛了起來,一直飛到桌子中間,慢慢的旋轉。突然,旋光變強射向博士,“啊!”博士大喊一聲,消失了!整束光芒也同時消失了。
我們都震驚了,驚呼道:“Dr陳”。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消失了,他變成了黑色靈體嗎?沒了,就這樣沒了。整個世界真的安靜了,他的一顰一笑,他的點點滴滴,他可能還沒明白是為什么?“你出來!出來!”藍祺喊道,“你滿意了!高興了!一定要自相殘殺嗎?現在還想讓誰死?你出來啊!”凌凡沖過來,拉住四處狂吼的藍祺。
“說,誰寫的?”我問道。顯然我猜測到是殷少與牧洋,“很合拍啊!”我看著他們兩人說,“寫我啊!為什么不寫我?!”我站了起來。“lynn,我沒有!!”殷少很是無辜的看著我說。“跟她解釋她會信嗎?”牧洋說道,“一群瘋子!”我翻身上桌,抽出隨身匕首架在牧洋脖子上。“不!”殷少連忙攔住我。“讓她殺!”牧洋毫不畏懼的說,“正好親者恨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