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她熱情地跟我打著招呼,手里同樣拎著幾個袋子,但在目光落在我手上的袋子上的時候,我看得出她下意識地把手里的東西往身后藏了藏。
我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說實(shí)話,雖然我并不想和姚銀珠坐在一起喝咖啡,但是看到她瞪著我的戰(zhàn)利品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樣子,我情不自禁了。“悄悄,你在C&V一定薪水豐厚吧,買這些東西可要花不少錢呢!”明明心里肯定不是這樣想的,卻還是虛偽地問我。我淡淡笑了笑:“不多,一個月才五千多點(diǎn)。這些是云騁給我買的。”在說出“云騁”兩個字的時候,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姚銀珠臉色不豫,訕訕地笑著:“是嗎。”
我得意洋洋地欣賞著她的表情,一邊在心里暗爽地差點(diǎn)要哼起小曲來。姚銀珠喝了口咖啡,猶猶豫豫地:“悄悄,我和建宇的……”我微微一笑,用一種平靜淡然的語氣說:“過去的事不用提了。其實(shí)各人都有各人的造化,能不能在一起都是緣分,對嗎?”姚銀珠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說,尷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繼續(xù)說:“上帝是公平的,他關(guān)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他讓我失去一個人,會讓我得到更好的。如果不是當(dāng)初的事,我現(xiàn)在也不會……”我故意欲言又止,卻把目光落在Jimmychoo\‘s和Valentino上。
姚銀珠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綠了。
我內(nèi)心歡快得有無數(shù)個小人在歡快地扭動著,一邊繼續(xù)淡定地喝著咖啡,又皺眉:“唉,這咖啡全然沒有KopiLuwak好喝,是吧?”
姚銀珠聲音細(xì)小地:“KopiLuwak?”
我故作驚訝:“是呀。你該不會沒聽說過吧?也有人叫它貓屎咖啡,不過我覺得這個名字也太惡心了,是吧!不貴,一杯也不過千元左右。”其實(shí)這種一磅幾百美元的奢侈咖啡我只不過在TVB電視劇《法證先鋒》一個案子里聽歐陽震華提過而已,這個時候拿出來裝13,主要是裝給姚銀珠看的。
姚銀珠沉默。
我悠悠然地喝著咖啡,忽然就覺得今天天氣晴朗陽光燦爛,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都顯得那么可愛。從認(rèn)識姚銀珠開始,我每一件事都敗在她的手下,無論是廣播站競選干部還是那年的主持人大賽。這些敗了也就罷了,我最無法接受的是我將自己的初戀輸給了她,盡管至今我不愿意承認(rèn)。而今天,起碼是這一刻,我總算是漂漂亮亮地贏了一仗了吧?
但我錯了。生物界有一個名詞叫做“天敵”,比如貓之于鼠。擱到人類的世界,就比如姚銀珠之于我——結(jié)賬的時候,姚銀珠忽然說:“悄悄,建宇在城郊投資了一個度假村,這個周末開業(yè),到時候你和蘇少也要賞光來呀!”
她烏黑的眼珠看著我,那眼神復(fù)雜而暗沉,好像一雙手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呼吸不能。
我整個人都斯巴達(d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