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長吁了一口氣，程芋頭坐在對面的轉椅上神色也漸緩。玻璃門外的格子間里，幾個財務部的員工也紛紛伸了個懶腰。

經過了一夜的奮戰，總算是有了起色。

顧小七的電.話打了個過來。

子謙接了起來，那綿軟卻堅定的女聲在對面說著，“阿謙，我真的不想連累你，解約吧，反正Motto已經回天無力了。”

子謙聽著有些煩。

他輕嘆了一口氣，“別想那么多。”

他和喬清楚已經談過，如果能在規定時間里把符合標準的禮服交出，她不會多言。

可偏偏，這會兒顧小七自己泄了氣。

子謙想了想說道，“Motto內部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可是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顧小七低聲嗚咽，“我也想交出完美答卷啊，可是我不行啊，完全就不行啊！”

子謙心口一堵，干脆掛了電話。

他抬起頭看了眼程昱，“聽說柚子在設計方面也有些造詣，就用我們上次那批貨吧。”

程昱皺了皺眉頭，“有必要嗎？”

“我沒得選擇。”

子謙笑了笑。

程昱合上手上的文件，“我不確定柚子會不會接這活，但是那批貨，我覺得…”

“就用那批貨。”

這一次程昱知趣地沒有回話，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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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城最浪漫的咖啡店里，男女平靜地相對而坐，沉默了許久。

女人直發垂在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咖啡。

突然地，她抬起頭。

“林焱。”

那張支票被推了過去，陸小二深吸了口氣。

“這幾年你給我買的東西，不管是不是真心買的，我都把價格記下來，就這么多。還有那套房子，這是鑰匙，統統都還給你。“

她說話的時候再平靜不過了，就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對面坐著的林焱的手指一崩，聲音不由粗噶起來，他沉著聲，把那支票捏成一團，“你這是什么意思？”

“公司準備讓我發展國外市場，我想過了，與其那么耽擱著，不如為自己好好打算。”小二說，呷了口咖啡，加了很多糖的咖啡在嘴里，并不是那么舒服，“我想得很清楚。”

林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總歸還是咽了下去，“什么時候決定的。”那我們呢？

“你來的那天晚上。”陸小二笑了笑，“我真的很累了。”

“我知道了。”林焱嘴角浮上一抹自嘲的顏色，“陸小二，我們總會再見的，是吧？”

小二點了點頭。

林焱走后，陸小二喝掉了整整三杯的咖啡，可偏偏這會兒咖啡的苦澀在嘴里只剩下一絲酸。她看著手機里的留念照片，然后按下了刪除鍵。

她心里說，林焱，再見，咱們最好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