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了？”

“你當初怎么就不知道心虛？”

“你當初怎么就沒想到今天？”

“我沒想到你會回來。”以微說，“你一夜之間消失了，消失了整整八年，我怎么會知道你還會回來。”

第一次地，她把心里話吼了出來。

“我喜歡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你能懂這種感受嗎？”

以微走出醫院才知道自己有多自討苦吃，頂著滿臉吹來的寒風，她裹緊圍巾。下午，醫院還有事，她就開著車回自己醫院了。

回到醫院那會兒正看到錫航他們在分水果，見她來了，就一個大梨子扔了過去，砸在自己的戒指上，然后噗通掉在地上。

錫航忙笑著說抱歉，走過去撿了起來。

她心里頭有點堵，摸了摸手上的鉆戒，定在原地。錫航看她的樣子有點不開心，就走過去問她，沒想到還沒開口，就聽到她說，“我出去一下。”

錫航只好愣著說，“好！”

她是去樓頂吹風。沒想到在那兒又碰上了抽煙的小米窩。

這回她沒想走，也就走到他邊上，背靠著欄桿，“去XZ支援的那個名額我考慮考慮！”

小米窩抽煙的手指頓了頓，“那天我只是一說，你大可不必介懷。”

以微聳肩，“我是去是留，從來和錫航沒有關系，你大可以放心。”

層云遮住一片碧空，小米窩突然笑起來，他挑了挑眉毛，唇角也微微勾著，“我突然就明白錫航為什么會喜歡你了。”

以微被他這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米窩拍拍以微的肩膀，“申請表我給你留了一份。”

陽光灑在小米窩高大挺拔的背影上，看上去可靠極了。以微突然想起，似乎獨處的時候，小米窩總是那么正經，正經到平日里娘萌的影子都消失不見了。

以微靠在欄桿上踢著腳，想了很久。

她不是傻子，自然早就察覺了錫航對她的意思。只是這樣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算什么？

他也沒明擺著開口，所以她也不好拒絕。

只好盡量地拒絕他靠近自己的世界。

曾經，她也用那么緘默的方式靠近子謙的世界，他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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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的電.話來的猝不及防，把宿醉的林焱從渾渾噩噩中生生地嚇醒。他看了眼名字，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還是一如既往淡漠的女聲。

以前還會覺得特別膈應，這會兒莫名就覺得好像無所謂了。他笑，“今天吹得什么風？你怎么有事兒找我了。”

話筒那邊的女聲頓了頓，“你當初和溫度被困在哪兒？”

“墨脫，具體哪兒我當時混混的，也記不大清楚。但是我后來報了警，警察硬是說我是瘋子…”

林焱嘆了口氣，“我不是那種會拋下伙伴的人。”

“我知道。”

林焱都能想到以微皺眉的樣子，看著滿茶幾的啤酒瓶，“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事兒。”說著，以微就掛了電話。林焱這會兒是徹底清醒了，他看了眼時間，站起身把瓶瓶罐罐扔進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