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科舉,能否高中啊?”月瑤直截了當(dāng)。
“聽天由命罷”蕭靖軒繼而又讀著泛黃的書頁。
“如果這次真能蟾宮折桂,你原意呆在哪兒?。俊?/p>
“當(dāng)然是京城啊。這是天子腳下,再加上這是你的故鄉(xiāng),我當(dāng)然要看看這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長安,是怎么能培養(yǎng)出這般的可人兒!”靖軒并沒有看著月瑤,回答的強調(diào)似淡似濃,曖昧不清。
月瑤轉(zhuǎn)而又說道:“可你不覺得杭州也很好?煙柳畫橋下風(fēng)簾翠幕,且伴著漁舟唱晚......”
“你......你的言下之意是想回杭州啊?”蕭靖軒有些出乎意料的問道。
“沒......沒有。只是在杭州呆慣了,突然離開,又有些諸多般的念想......”接著兩人又閑敘起來。
數(shù)日之后,金榜一出,靖軒一甲頭名,赴瓊林宴。正可謂“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鞭炮竹仗,好不熱鬧繁華。面圣之后,蕭狀元便帶著一隊人馬來到客棧。百姓倒履相迎,月瑤站在客棧門口,與其他人喜迎隊伍。蕭靖軒一行人,停車下馬?;氐搅丝头?
月瑤問道:“那剛才和你隨行的那一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他們是我的得力助手啊。我們要回杭州,皇上當(dāng)然要送我一些‘王朝馬漢’,當(dāng)我的左膀右臂啊”
“回杭州?”一臉驚訝的月瑤問道。
“對啊,你不是說杭州,三秋桂子下十里荷花的,很喜歡那里的嗎?我今日面圣,說我要為祖母守孝三年,再加上我這三寸不爛,皇上一開始有些不悅,但最后也勉強答應(yīng)了。至于三年之后,這兒人才輩出的,他也許早就忘了我這江南讀書郎了。”
“我......只和你隨意說過一次。”月瑤喃喃自語的說著,低低的垂著頭,手指不停地把弄著裙子的一角.
蕭靖軒走向前,勾起指頭向月瑤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我們第一天認識啊?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啊。只要你一提請求,肯定內(nèi)心已經(jīng)做了很多次的斗爭了。”說著,蕭靖軒情深款款的看著月瑤,而月瑤亦未回避他的目光。因為她知道,再過些時日,這樣的溫暖將永遠的離開了。
此后,蕭靖軒一行人,便踏上了回杭州的路。
蕭靖軒此行金榜題名,雖無緣翰林,但有佳人陪伴。紅袖添香,也算得上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心里自是開心,可月瑤就顯得不那么歡愉,因為此行意味著離別,不,是永別!月瑤已然決定,悄聲離開是讓彼此不再泥足深陷的最好選擇。
秋收冬藏,京城地處北方,雖然開春但卻像隆冬時節(jié)一般的寒冷,鵝毛大雪飛舞漫天??芍^飄飄灑灑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
在馬車上,蕭靖軒撩開簾子,看到外面大雪,說道:“果然是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杭州一年四季,花開如春。我只有在書中見過雪,原來這世間的雪,竟如此明媚透澈??!古人果不曾欺余。”說著便將手向窗外伸去,雪落掌中,像小孩童一般,不時地還要用舌頭舔一舔那掌中的雪。
月瑤不言語,撩起簾子細細的看著窗外那冰雪琉璃般的花花世界,隨后對蕭靖軒笑說道:“原來你的那些護衛(wèi)里還有個巾幗將軍???”月瑤指著那男扮女裝的之桃笑著說,蕭靖軒笑而不語。隨后又答道:“她叫之桃,是個豪爽性子!”
日近黃昏,殘陽如血。蕭靖軒在近處的酒家里住宿了下來。月瑤走進蕭靖軒房中,無巧不巧的看到,蕭靖軒正握著之桃的手,教她寫字。
蕭靖軒抬頭見到月瑤立刻把手縮了回去,表情尷尬不已、手足無措。旁邊的之桃見狀,不由得抿嘴一笑。月瑤走到桌前,將桌上的兩張宣紙拿了起來。只見一張紙上,字如鐵畫銀鉤、筆走龍蛇。而另一張紙上的字,東倒西歪、如鬼畫桃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