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你笑就好,幾日里來你都是冷冷的似塊兒冰磚一般,活活一個冷人兒,弄得我都快寢食難安了。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我這就出去!”。
自蕭靖軒走后,這盧月瑤心想:這次誤打誤撞,竟讓他對我的印象有了峰回路轉的改觀,或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亦是尚未可知。雖然這次真真的讓他討了個大便宜,但事情已然發生就如覆水難收,路走難回頭,這樣一直拖著定不是個辦法,倒不如就好好利用這番情感糾葛讓他對我始終有愧于心,倒也不失是個良策。想到此,月瑤將《三十六計》再細細讀來,而書上回回也巧無不巧的寫了四個字——反客為主。
自那以后,蕭靖軒對盧月瑤更是重視,感情也步步深化。轉眼間,新春將近,這人間時日容易過,數日時光如白駒過隙般不曾在世間逗留分毫,這江南萬家燈火迎新春,自是比往日更加的繁華熱鬧。
盧月瑤想到自己獨在異客,輾轉流離、寄人籬下,而自己為父報仇之期渺茫,竟暗自垂下淚來......
除夕下午,神情恍惚的月瑤為自己削瓜果時蔬的時候,竟不小心用刀子劃傷了手,殷紅之血一股一股地從手指間溢出,蕭靖軒看到這一幕,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走上前單膝跪地,伸出衣袖為其擦拭,月瑤起先沒反應,等回過神之后,立即又將手縮了回去。
蕭靖軒也為自己鬼使神差的本能反應,弄得措手不及,趕忙解釋道:“盧姑娘對不住,看到你的傷口,一時情急,竟忘了你我男女有別的禮數”。
月瑤注視了他兩眼之后,復又低頭不語,示意自己已經原諒了他的無禮冒犯,而此時蕭靖軒也順便問道:“這幾日看到你總是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煩擾的事情堵在心頭上?”
可能壓抑在內心的情感長久得不到渲瀉,特別想找個人來傾訴,所以月瑤并無相瞞的說道:“我背井離鄉來到這里,每逢佳節時日,多少傷感一些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蕭靖軒聽到這里,眼神專注的看著月瑤說:“你離開了自己的故鄉,就把這江南的一席煙雨,當成自己的家,你離開了自己的兄弟親人,就把此時這個愿意將心靠近的我,當成自己的親人不好嗎?”
而此時,月瑤對蕭靖軒有一種復雜的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有一點是確定,她那顆像冰封一樣的心,已經慢慢開始融化......
果真這天下間無巧不成書,這一幕互訴衷腸,卻被那冷眼旁觀的人,全部看到了......
不日之后,太老夫人把月瑤叫來閑聊,可月瑤一進房門,便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
張平和翠萍都佇立兩旁,表情嚴肅。太老夫人便叫月瑤坐下,寒暄的問道:“盧公子來這么些時日,你看老身這記性竟忘了問公子來自何方,為何流落至杭州呢?”
月瑤恭敬的回道:“月瑤本京城人士,因為一些家庭變故,所以暫住在貴寶地。”
“那又是什么樣的變故,讓公子你不得已從北方跑到江南呢?”太老夫人順勢問道。
“這......這......”
“好啦,既然不想提也罷,誰還沒有個傷心往事呢?”即而,太老夫人又說了許多噓寒問暖的話......
盧月瑤那顆惴惴不安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太老夫人突然說,想看看盧月瑤的手相,說從手相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命運與富貴。月瑤當時也沒有在意,把手伸過去給她。看完之后,太老夫人便說道:“老身的先夫是大夫,是從祖上繼承過來的。”即時閑敘,月瑤也說道:“原來是醫藥世家,懸壺濟世是一件積公德的好事。不僅可以治病救人,還可以庇佑子孫,怪不得靖軒生來天賦過人。”
太老夫人并沒有對月瑤的贊賞表達任何,反而接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跟著先夫這些年,老身對醫藥之理也頗有研究,平日里看見你走路總是腳踩虛步,似弱柳扶風一般,方才老身以手相之名替你把脈,果然你有病在身!”
月瑤當時心里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蕭老夫人。
“據老身所了解,心、腎、脾虛者屬三陰俱虛,凡女子得此病者,久治不愈的話,會導致閉經不孕。”
月瑤見勢不對,立馬起身,然后跪地說道:“我并非有意隱瞞,只是我一人只身行走天涯,以女兒妝扮的話恐有不便。迫于形勢,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