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敏嬪嬌聲細語的說道:“皇上,夜來風涼,霜寒露垂的,臣妾扶您回宮去罷。”
皇帝笑呵呵的答應,然后轉身對著璇嬪說道:“朕的四妃之位雖然懸空日久,但上面還有皇后,這六宮之事始終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璇嬪登時猶如當頭棒喝一般,身子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但她知道,此時的她必須忍著,縱使銀牙咬碎,也要和著血吞。
就這樣,宣陽帝當夜就在重錦宮就寢。
次日天明,敏嬪服飾了皇帝更衣后,皇帝便早早地上朝去了。
敏嬪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問道:“昨日自打林娟走了之后,還有誰離開這重錦宮,給她的好主子去通風報信?!”
敏嬪的另一心腹箋蝶說道:“自打娟兒走了之后,小林子、小安子和小誨子都曾離開過,但他們之間竟沒有一個去過錦仁宮,這真的讓奴婢奇怪。”
“很奇怪么,其實推己及人的想一下,換作我是璇嬪,我也不會笨到讓自己好不容易安插進來的眼線,常常跑到自己的宮中來交換消息,你命令下去,把所有的臟活兒、累活兒,都安排給他們幾個,以后不準他們進我的內堂來,干完了那些活兒后,想盡一切理由,把他們打發了。”
箋蝶詫異道:“娘娘就這樣了事了嗎?為什么不將他們個個用刑,讓他們招供好與璇嬪對質。”
敏嬪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罷了,璇嬪這一次,委實是受了委屈。如果我仍舊執意追本溯源,定要查個是非公道來就未免太露鋒芒,若真如此把事情鬧大了,皇上也會認為我心胸狹窄不夠大度,是個瑕疵必報的人,還不如靜觀其變的好。”
箋蝶嘆服道:“娘娘真是天人之姿,奴婢真是望塵莫及。”
正在這時,彩琴怯生生的走了進來,說有事要與敏嬪談。敏嬪淡淡的說了句:“起來說話。”
彩琴起身笑道:“聽聞娘娘的近身丫鬢林娟被帶到掖庭,這個欺上瞞下的東西,受多大的罪也活該!”
敏嬪在一旁悠閑淡然的抿了一口茶,然后徐徐抬頭,眉毛略微挑起,說道:“你來不會只是想數落別人的不是罷?”
彩琴一臉諂媚的說道:“這個自然不是,奴婢只是想,娘娘如今身邊肯定少個使喚的,奴婢不才,愿為娘娘鞍前馬后,鞠躬盡瘁。”
然后,彩琴上前一步,一字一頓地說道:“林娟的位子,奴婢望取而代之。”
敏嬪扣下茶蓋,看了看眼前這個頗有姿色,對主子又會曲意逢迎的奴才,冷笑地“哼”了一聲,然后說道:“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做事要恰如其分,不顯山露水,既要做到讓主子喜歡,又不會好到讓人忌妒。相反,一個人若是聰明過了頭,于他而言,未必是一種福氣!你本就有幾分姿色,再加上一顆七竊靈瓏心,敢保哪一天,這重錦宮的一宮主位,也一并讓你給取而代之了!”
彩琴聞言,立馬跪地叩頭道:“縱使借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是斷斷不敢的,奴婢都是唯娘娘馬首是瞻!”
“不敢?你剛才目無尊卑,故意犯上,還想來本宮這兒邀功!本宮是留不得你了,罰你到辛者庫,好好歷煉歷煉吧,沒本宮的準許,不許出來!”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彩琴青淚墜地,這一生的心氣勁兒,就因主子的一句話,算是都白廢了。而與此同時,敏嬪仍舊有個心頭之患未除,那就是林娟還活著!
林娟兒一事,上官到底欲意何為?是按圖索驥好放小抓大亦或是謀定后動以作其他打算?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