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此時盧府中的氣氛異常壓抑。盧航坐在天王椅上,半晌不說話。月瑤雙腿跪地,面無表情,而站在一旁的鶯兒著急的很,想為月瑤說情,但又不知該怎么說。沉默......三個人都沉默著......如死寂一般。沉默是最可怕的威懾,因為它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不安,那種從心底發(fā)出的不安與恐懼,最是讓人難受。
良久,月瑤低低地說道:“哥哥,你要是想罵月瑤就痛痛快快的罵吧,憋在心里會很難受的,月瑤不想讓哥哥委屈難受。”
盧航坐在那里,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月瑤,冷冷的說道:“我問你,女子講究三從四德,何為四德?”
“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好,哥哥再問你《女誡》中,何為婦行?”
“女有四行,夫云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辨口俐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功巧過人也,清閑貞靜,守節(jié)整齊,行已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
“哥哥不是讓你掉書袋,是讓你解釋何為婦德?!”
“嫻靜貞節(jié),能守節(jié)操,有羞恥之心,舉止言行有規(guī)有距,這就是婦德。”
只聽“啪”的一聲,盧航將茶碗打翻在地,登時,站了起來,怒斥道:“原來你也知道何為婦德?!那你知不知道女子一生中,最寶貴的是什么嗎?名節(jié)啊!所謂餓死是小,失節(jié)事大啊!你一個清清白白正經(jīng)女子,居然跑出去以色事人、以色誘人、以色殺人,即便你能易了別人的容貌,但你的心也讓人換走了么?!啊?!你到是說話啊!”
月瑤清清喉嚨,抬起剛才低垂的頭,小聲說道:“月瑤無愧于心!”
盧航氣極反笑,站在月瑤跟前連連點頭道:“好一個無愧于心!當你他日嫁于他人時,你的夫君與你溫言細語時、對你疼寵憐惜時,你是否可以像如今這般挺起胸瞠說你盧月瑤,對自己所做過的事無愧于心?!而你知不知道,你將來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蕭靖軒啊!”
月瑤冷冷的說道:“月瑤此生都不會見到此人了,而此生也不會嫁于任何人!”
盧航頓時覺得詫異,雙目圓睜,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抓住月瑤的雙肩,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問道:“瑤兒,你告訴哥哥,那個叫蕭靖軒的渾小子是不是欺負了你,你跟他......他是不是已經(jīng)周公知好了?”
“哥!”月瑤嘶聲力竭地喊道:“月瑤在你心目中,竟如此的不堪?!你的妹妹就是那種淫蕩無恥的人嗎?!”月瑤又氣又惱,又急又羞的說道。接著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滴的撒在地上。盧航趕忙勸慰道:“瑤兒,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該如此說你的,那你可不可以告訴哥哥,你為何要這么作踐自己啊!”
月瑤拭去眼淚說道:“父親是被人冤枉致死,殺父之仇,不可不報!”
盧航拼命搖頭道:“瑤兒,你知不知道,哥哥從來都不希望你的心蒙上復仇的陰影,只愿能讓你我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人,幸福過一生。長兄如父,哥哥這幾年根本沒有盡到照顧你的責任,怎么還愿讓你如此冒險呢?答應哥哥,放下仇恨,去找你的蕭靖軒......”至此,月瑤淡淡說道:“哥哥,我意已決,他的事不必再提!”
盧航是聰明人,聽到如此,自會急聲問道:“你與哥哥說,是不是他知道你......你不能生孕、才......”
月瑤聽至此,更是傷心難過,但她知道,此事多少與哥哥盧航有關(guān),就連忙轉(zhuǎn)了話鋒,最終,盧航對月瑤一心要復仇的心態(tài),只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