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低頭不語,上官皇后略微有些失望。淡淡的說道:“沒關系,本宮可以等。”
說話間,宣陽帝與敏嬪便來至了皇后的翠微宮,與皇后閑絮了一陣子。其間皇后捕捉到敏嬪白了一眼月瑤,然后皇后笑道:“今日臣妾在御花園與盧姑娘巧遇,聽聞盧姑娘去了妹妹那里,吃了個閉門羹,想來姐妹倆定是有什么誤會,故來開導、開導。”
皇后娘娘將話鋒矛頭直指敏嬪,轉而又看向月瑤。月瑤暗想:皇后一句話,果然狠毒,如今再和敏嬪解釋什么,都是白費唇舌。皇后娘娘的一句話讓他兄妹二人幾日來的苦心,都打了水漂。而皇后方才的那一回眸,正好暗示著,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向她投誠,幫她撥云見日,因為當今世上能保的了自己的,也只有皇后。陽帝聽出了其中意思,轉而問道:“你們姐妹鬧了什么別扭了么?”
敏嬪甚覺尷尬,但靈機一動,說道:“皇上,誤會了,近日來聽聞太后娘娘鳳體違和,臣妾每日定時定點為太后抄經祈福,月瑤妹子趕的不巧,臣妾一時怕誤了吉時,便叫妹妹先去門外等待。可能有幾個宮女,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將妹妹拒之門外。不管怎么說,姐姐先給妹妹賠個不是。”
皇后笑道:“妹妹無需如此,本來就是一家人,說成這樣,到顯得生分了。皇上,臣妾有兩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答應。”
皇帝疑問道:“哦?皇后很少與朕提出要求,朕若今日不答應,豈不是薄了皇后的面子,你盡管說來,朕依你便是!”
皇后笑道:“臣妾與盧姑娘一見如故,覺得格外投緣,很是聊了起來,就連盧姑娘的名字里都扣著一個月,與臣妾的玥同音,想是一定有緣。”
月瑤聽至此,便知不敬,連忙下跪。而皇后上前扶了一把,說:“無妨。”然后又說道:“臣妾近來很是想找個人,與臣妾聊一聊,希望皇上能答應,讓盧姑娘陪臣妾小住幾日。”
皇上笑道:“這有何難,朕待會兒就通知盧航,叫他今日不便接他妹子了,那另一個請求呢?”
皇后繼而說道:“近日聽聞皇上很少在祺妹妹那里過夜,想必是冷落了她。其實想想,這人呢,誰沒有個得意忘形的時候。祺妹妹又是官宦人家,自小嬌生慣養的,怕如今也是知道自個兒哪兒錯了。皇上不如給她個機會,今晚就留在落霞宮吧。”宣陽帝雖說不悅,但終究答應了。
是日夜間,月瑤留在翠微宮的偏殿處,鶯兒對著銅鏡,給坐在軟榻上的月瑤整理頭發。鶯兒見內堂無人,依在月瑤耳畔,輕輕的說:“姑娘,今日皇后娘娘擺明了態度,就是順她者昌,逆她者亡。恰巧你們都有共同的目的,你為何不依了娘娘的意思呢?”
月瑤摸著自己的頭發,對著銅鏡,眼神有些呆滯,然后長吁一口氣,轉過頭對鶯兒說道:“因為道義。是!我承認,我殺了人,雙手染滿鮮血,不配說道義二字,但是我所殺的那兩個人,他們為非作歹,調戲婦女,最后將那良家婦女逼死。我殺了他倆,我可以問心無愧,因為他們罪有應得。但如今,我真的后悔了。因為我連累了太多、太多的無辜,因為我的莽撞與不計后果。”
鶯兒轉而說道:“可那些都是皇后娘娘殺的啊!”
月瑤流淚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果沒有我,那些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啊!事到如今,如果我在投靠皇后,做她殺人的工具,那我與當日謀害我爹的殺手,有什么區別?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利,使別人遭受苦難!”
鶯兒轉而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呢?”
“既然如此,我進宮當皇上的女人,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鶯兒慌忙道:“姑娘,皇后娘娘的厲害你還沒見識夠嗎?”
“即便我進了宮,恐怕位份也極低,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危及到她的地位,所以她短時間,也不會去針對我吧!”鶯兒很是為月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