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陽帝廢立太子的重心,已經慢慢在向親情的一方偏移了。上官正欲再進言時,門外卻傳來:璇嬪有十萬火急的事,急需面圣。
上官聽后,對坐在一旁的陽帝笑說道:“璇妹妹平素喜好清靜寡言,不愛是非熱鬧,如今她有要事相告,定是很要緊的事,皇上讓她進來罷。”
陽帝點頭默允。不一會兒,璇嬪進殿,旁邊一位小太監拉拽著一個宮女兒,小太監向宮女的腿肚上狠狠地給了一腳,那宮女頓時跪倒在地。陽帝細一看去,那宮女雖不作聲,但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看上去慘淡的很。陽帝再定睛細看,納悶道:“你不是敏嬪身邊的那個叫什么蝶兒的姑娘?”
站在一旁的璇嬪手中挽著一把碎玉,一邊說道:“皇上,此婢女正是敏嬪身旁的箋蝶,臣妾自從那日圣駕回宮,皇上您無緣無故的打了太子,便覺當中事有蹊蹺,臣妾當時便悄悄地將太子身上跌落的碎玉收了起來,待臣妾回宮后,將碎玉拼接起來時,便發現那玉缺少了一塊龍頭!”
陽帝聽后有些不以為意,喝了一蠱茶漱了漱口之后,不痛不癢的問了一句:“那之后呢?”
璇嬪道:“此后,臣妾一直都不曾有線索來按圖索驥,直到那一日,敏嬪在圣上病得很重之時,曾多次交談到圣上有意廢太子的事情,臣妾心下起疑,終于找了個時機,抓到了箋蝶,威逼之下,她供認不諱。”
陽帝指著箋蝶道:“說!你的主子干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上官看到陽帝氣的有些發抖,指著箋蝶的手都開始有些哆嗦,和剛才截然相反。
箋蝶在地上嚇得頭也不敢抬起來,期期艾艾地說道:“圣上回宮那日......是敏娘娘設計害了姝妃娘娘,才讓太子耽擱了迎接圣駕回宮的行程......太子玉佩上的龍頭被削掉,也是敏娘娘所為......”
璇嬪冷言道:“這之后呢?把你剛才與本宮說的也一五一十的說與皇上與皇后聽!”
箋蝶身體顫抖的說著:“那日圣上看到太子與宮女們私混,其實也是敏娘娘所為。她將宮女的頭上倒了些許蜂蜜,招來了蜜蜂,太子過去是在幫忙,奴婢知道的,便只有這些了。”
而此時,玉汐悄悄地在上官跟前說了一句:“奴婢之前便知會過娘娘,可娘娘偏偏不信,如今真的應驗了。”
此番對話語音雖小,但也都傳到了陽帝的耳朵里。陽帝疑道:“玉汐之前知會過你什么?”
上官聽到后,難免有些驚慌,臉上顯露出幾分尷尬,說道:“不過是宮里的瑣事罷了,不提也罷。”
陽帝聽了,以相同的語調又重復了一遍:“玉汐之前知會過你什么?”
顯然,陽帝已然震怒,只是礙于皇后情面,并未完全發泄出來。上官也是極懂進退的人,見勢頭不對,連忙陪笑道:“巫盅一案里,玉汐曾對臣妾問過這么一句話,說‘姝、敏、璇三個妃子中,姝妃栽倒了,璇嬪病垮了,那么誰的收益會最大呢?’”
隨即陽帝便下令搜宮,說自己身上常帶著的玉墜兒不見了,而近日只去過重錦宮,說要檢查一番。
不一會兒,便有內侍監來報,說在敏嬪的宮房中,發現了她栽贓陷害姝妃的證據。陽帝聽聞,登時拍案驚起,臉露怒色!
上官見后,趕忙上前勸慰道:“圣上切勿動氣傷身,不管怎么說,姝妃與太子總算是可以洗刷冤屈了。”
正當此時,另一個侍監莽莽撞撞的跑了進來,喊道:“皇上,出大事兒了,姝主子她......她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