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說邊向炕沿走著,慕云聽蕭夫人如此說,心中也挺舒服的。
蕭夫人又說:“我前些日子把納妾的事兒,跟月瑤提絮了一番,可能她近來事情繁忙,竟也給忘了,如今白白地叫你生受了一頓委屈,你也別跟她那個糊涂人計較。”
慕云聽蕭夫人如此一說,心中對月瑤暗暗生恨!
蕭夫人接著說:“娘是看著你跟靖軒打小一起長大,娘是決不虧待你的,這婚約既訂下來了,那就是金科玉律,我們蕭家世世代代正經作人,比不得那些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下賤胚子,咱不是那跟紅頂白的孬種!”
柳慕云聽了,心里猶如直直地插進一根倒刺!
蕭夫人又說:“娘為著姑娘你著想,你也合該著體諒娘的難處,且不說這莫家姑娘是皇娘娘親自賜的婚,那可是實打實的給咱一個天大的人情,就論這莫姑娘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咱就不能虧待了她,畢竟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姑娘,比不得那些死了夫,改了嫁的浪蹄子,賊淫婦!好好的滴妻不當,做人家的侍妾,干那些沒皮沒臉的下賤事情!”
柳慕云聽至此,臉更是紅一陣子,白一陣子,恨不得找個洞直接鉆了進去!
蕭夫人又數落了幾句,覺得沒趣,剛離了房門沒兩步,腳不小心踩到狗吃剩下的骨頭,那狗見了,以為是來奪食兒的,沖著蕭夫人“汪汪......”的大叫了幾聲,蕭夫人起先嚇了一跳,幾個女仆人跟著驚叫了一聲,慕云趕緊走出房門看發生了什么事兒。
驚魂未定的蕭夫人,見慕云走了出來,直接操起侍女翠萍手里的水果托盤,向那狗身上砸了過去,邊砸邊怒罵道:“狗雜種,你也不瞧瞧你那德性,給你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嫌這嫌那,我剛過來就見你大吼大叫的,你想做甚?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兒養著你這么個畜牲?!”
柳慕云聽她這么明里暗里罵著自己,銀牙都快咬碎了。老夫人走后,慕云回屋把剛送的那糕點、水果,通通砸個稀爛,一邊砸一邊哭。
話說這老夫人離開慕云的屋后,壓根兒圾沒走遠,就在那墻根兒處聽里面的動靜呢!一邊聽還一邊偷著樂!
臨了蕭夫人還在那故意朝著屋里大聲罵道:“畜牲東西,剛吼叫完,這又折騰什么呢?!翠萍,你呆會兒就叫人把那雜種,吊在樹上給我打個半死!看它以后還敢不敢給我瞎叫喚!”
這蕭夫人本是小戶人家出生,又沒讀過書,養成這種小家子氣性子,拿不上臺面來,逢人做事也是瑕疵必報!當年柳慕云擅自取消婚約,實實讓那蕭夫人受了個頂門子氣。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好的歹的臭罵一頓,也著實讓蕭夫人出了這十幾年郁結在胸的惡氣!
這柳慕云聽到外面蕭夫人如此罵聲,自是嚇得六神無主,急急的關了房門,一夜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