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府大門緊閉,掛上了大鎖,最可怕的是大門上貼上了兩張長長的封條,像能夠絞死人的白綾三尺。
月瑤見了,銀子都顧不得給轎夫,疾步上前準備推開門縫看看里面的動靜,誰料旁邊一位過路的歸人說道:“那位夫人,那門上可貼著官府的封條,要是萬一給撕破了,那您就犯王法了!別進去了,這盧府早讓抄家了!”
月瑤急急地走下臺階,問那婦人到底發生何事。婦人道:“盧航那狗雜種干得都是些傷天害理的事兒,當年朝廷拔款給蘇州金陵建私塾、學堂和書院,盧航將那些錢拿來衷飽私囊,偷工減材的去建書院房舍,結果第二年,蘇州便發生地震了,私塾、學堂和書院全都塌陷,無一幸免,死傷不知多少人,都是些書童學生,朝廷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上頭為了敷衍了事,隨意向民間籌了些善款給捐了過去,誰知第二年便發生特大疫情,蘇州的百姓死傷無數,時疫無法控治,朝廷又為蘇州送去很多藥材,誰料到,盧航那狗官居然打起了發國難財的主意,他把那些藥材全部囤積起來,高價拋售,而把原來的藥材里摻雜了秸桿來濫竽充數。那病人吃了怎么醫得好?所以當年蘇州人死傷無數,慘不忍睹。如今朝廷終于把這狗官給抓住了。“
月瑤聽得怵目驚心,她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可以干出這等惡事,可時間還來不及等她細想,街上的人便拼了命的朝一個方向跑,還不停的喊著:“貪官要上斷頭臺了!大伙趕快看!”
月瑤聽后,大覺不祥,忙拉著慧璃也跟著人群走了過去,來到了刑場。果不其然,盧航身穿囚衣,跪在地上,頭發披散著,四肢被麻繩結結實實綁著,背后插著個木條,木條離身之時,便是人頭落地之日。月瑤雙手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來。可能是兄妹畢竟骨肉相連,馬上就要身首異處的盧航感覺到臺下有人為自己發出悲音,順勢看了下去,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妹妹......
只聽橫空一聲‘斬立決’憂如平地驚雷一般向月瑤劈來,屠夫手起刀落,刑場頓時鮮血淋漓,盧航的人頭向空中盤敏后,直直的摔在地上,看到自己哥哥的頭離了身子后,眼皮還不停地眨,似乎在透露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時的月瑤如同發了瘋一般嚎啕大哭,可讓月瑤想不到的還在后面,臺下那群義填膺的人士也魔瘋了一般,見貪官罪不容誅,有些人跑上臺來,只見一男子抱著盧航的尸體,狠狠地咬了下來,露出的乳白骨頭嵌在肉里依稀可見,于是眾人效仿,將盧航的尸體咬成稀爛......
只聽‘哇’的一聲,月瑤吐了口鮮血之后,暈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亦或是人事向來如夢似幻,難以清醒。
等月瑤漸漸復蘇時,迷離惺忪睡淚看見慧璃在一旁舀著湯汁一口一口的喂到自己口中,好不腥苦,好不辛苦,月瑤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嘴角泛白,面無血色。
良久,月瑤道了一句:“璃兒,你不曾發覺有些好生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