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又說道:“不僅如此,當日白塔寺里是你千方百計的讓我構害盧夫人,花了好些銀錢才買通了一個粗人喬裝成和尚去佛堂里守株待兔,伺機侮辱盧夫人。”
靖軒聞言,對著如卿罵道:“水性楊花的賤人!”
如卿看著靖軒可怖的臉,自己直搖頭道:“我沒有!”
靖軒道:“你讓人別人如何相信你沒有?!”
如卿此時哭花了臉,咽下淚道:“試問到了今時今日,依舊是處子之身的我怎么可能跟別人干那些見不得人的茍且之事?!”
詞語一出,所有的丫環仆人都呆楞住了,月瑤聽聞,心里也著實詫異的很!
窗外的雨越來越瓢潑,絲毫沒有半點兒要停歇的趨勢。
良久,月瑤帶著如卿再次來到前堂,像靖軒點點頭示意靖軒如卿至今任就留有處子之身,聞言,柳慕云與徐太醫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此事終于了結,所有的責難終究歸罪與慕云身上,隨后,靖軒將眾人都遣散了出去,可自己剛剛一踏出門檻,可能由于自己近日來胡亂服食湯藥,自己體內陰陽失衡,三陽上亢,再加諸方才情緒大起大落致使自個兒血氣上涌,哇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就在如此危急之際,靖軒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上前扶住自己關心自己的人,不是月瑤而是如卿!相反的月瑤看到靖軒口吐鮮血,臉上并沒有十分驚訝,亦或是月瑤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不會哭不會笑了。見如卿在一旁弓著身子吃力的扶著靖軒,月瑤示意眾人過去幫襯如卿。
等如卿有空騰出手來,月瑤輕輕地握著如卿的玉指纖纖,如今隱隱地感到月瑤的手指冰涼勝雪,沒有絲絲暖意,月瑤將一把油紙傘遞與如卿,道:“你小心攙扶著老爺回房,好生伺候著。”月瑤隨即轉身側目,頭上的流云朱釵也跟著直搖直晃,冷言看著慕云,道:“至于慕云,我來好生伺候著!”
此時,屋漏外面的雨越發的傾盆,月瑤搬著木凳端坐于屋檐下,旁邊的丫鬟仆人悉數為其撐開紙傘,月瑤的眼前掛起了一幕晶瑩通透的水簾,雖然沒有半點雨水從屋檐里滲進來。而跪在暴風雨里的慕云此情此景便不言而喻了,自己被架在四條腿的長凳之上,玉背深受著風雨瘋狂地撕咬,月瑤在一旁悠悠然的端坐著,丹唇半啟,喝了一小盅的竹葉青之后,冷冷地道:“給我狠狠地打她!”
月瑤語閉,只見大雨之中幾個小廝拿著荊棘藤條毫不留情地照著慕云的后背便是一鞭子,隨后,一道道或深或淺的血印子便烙印在了慕云的背上,血水和著雨水稀稀落落的從慕云身體四周流竄開來,幾十遍下去之后,慕云熬不住了,幾聲哀嚎響徹云霄,對著月瑤說道:“夫人,我快死了,求您發發慈悲,給我些恩惠,接濟接濟我罷。”
月瑤起先并未對這些話過多的留意,姑且當做是慕云不受重負做出來的討饒聲,可慕云仍舊是不停地重復這些話語,而此時,外面雷雨交加,只聽——咔嚓一聲,閃電劈將下來,月瑤的腦海里也頓時閃出一道靈光。
不錯!月瑤記起來了!
慕云方才說的那幾句話竟然與亡父死祭時候遇到的那個將盧航痛罵的老人所說的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