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丹的話讓現(xiàn)場一片嘩然,大家開始驚訝地交頭接語。至于我,則因她的話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怕一動夢就醒了。
牧師也被嚇到了,怔忡地來回望著我們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
“我不要你了林寒,我決定放了我自己。”妙丹用輕得只有我聽得見的音量說,然后轉(zhuǎn)身,提著裙子,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跑出了教堂。
我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心情的詞語,那種死刑犯臨行刑前被告知無罪釋放的那種心情,我無法形容。我看看藍(lán)風(fēng),再看看媽媽,媽媽含著淚向我點(diǎn)點(diǎn)頭,藍(lán)風(fēng)拍拍我的肩膀說:“你自由了,快去吧!她在等你呢!”
是啊!我自由了,可桔在等我。我邁開腿朝門口跑去,爸爸氣急敗壞的聲音悅耳的讓我想大笑。
在門口,江帆攔住我,交給我一封信,“幫我交給可桔。”
我隨手放進(jìn)口袋里,一刻也待不住地鉆進(jìn)車?yán)铩?/p>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快疾馳,我不斷地超車,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站在可桔面前。四個小時太難熬,終于下了高速公路后,我的心情越來越激動,我已經(jīng)開始想象可桔見到我的表情。
手機(jī)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我煩躁地將車靠邊停好。“喂……”我的語氣很差,可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卻令我忍不住想笑,“高爾夫球場?”
“……”
“謝謝你!”匆匆掛了電話,車頭一掉,我往高爾夫球場的方向而去。
終于,我看到她了,在經(jīng)過了比四年還難捱的四小時后,我看到她就坐在花海的盡頭,纖瘦的肩膀一顫一顫,我心一痛,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可桔……”我蹲在她面前,輕輕地喚著,唯恐嚇著了她。
她的肩膀一僵,埋在雙膝間的頭緩緩抬了起來,水光盈盈的雙眼不敢相信地望著我。
“可桔,是我,我回來了!”我笑著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眼眶漸漸發(fā)熱。
“林寒……”她遲疑地抬起手輕觸我的臉,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在觸摸一碰即散的幻影,“我在做夢嗎?”
“不是,你摸摸……”我抓著她的手貼上我的臉,“我是真的,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她顫抖的手在我臉上、身上游移,終于,緊緊地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我心疼地?fù)嶂谋常劭魸u漸濕潤。
傍晚,我和她依偎坐在海邊的巖石上,看著被夕陽染紅的海面,淺灘上不時傳來人們戲水的歡笑聲,心里感到無與倫比的幸福。
“江帆好過份,竟然還騙我。”可桔靠在我肩上,憤憤不平地說,我不知道江帆騙了她什么,倒是她的話提醒了我那封還在我口袋里的信。
“江帆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信。”我掏出來遞給她,看著她狐疑地拆開信,皺著眉頭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探過頭去看。
信其實(shí)是妙丹寫著,很簡短,“可桔,我記得你十年前寫給林寒的信中有過這么一句話,‘有時候有個可以默默思念的對象也是一種幸福’,現(xiàn)在我?guī)е@種幸福和我哥一起走了。我也會學(xué)你一樣,從現(xiàn)在開始預(yù)存我的愛,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全心對我的林寒,相信你也會為我祈禱。保重!”
可桔深深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喃喃地說:“希望妙丹早日找到她的幸福!”
“會的,有我們一起為她祈禱,她很快就能找到。”我摟著她說。
“以后不會再讓我追著你的背影跑了吧?”她望著我問。
我站起來,也將她拉了起來,推著她走在前面,“以后,讓我在背后守護(hù)你!”
她停住,改而握著我的手,對著我柔柔一笑:“不,以后我們要攜手同行,誰也不許放開誰!”
我滿心感動無法表達(dá),只能說:“好……”
夕陽終于沉人海里,柔軟的沙灘上,我們十指緊扣并肩而行。
我終于相信,只要堅持,愛會回來的。
PS:終于完結(jié)了,最想謝謝悠婷,謝謝你,不知道有多少喜歡,但我知道是你陪我到最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