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希怡沒變出來,倒是江帆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可桔一出房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是樓下“老潮記”的砂鍋粥。
“嗯……真香。”可桔喝下一碗,發出滿足的喟嘆,當她伸手想盛第二碗的時候,江帆和希怡同時按住了她的手。
“先等等,你好幾天沒吃,別一下子吃太多撐壞了胃。”江帆說。
“是啊是啊……少量多餐易吸收,你現在要好好補補。”希怡附和著。
可桔望著兩人有志一同的模樣,知道他們仍擔心她吃了又吐,她感激地沖他們笑了笑,“謝謝你們!真的,我上輩子一定燒了很多好香這輩子才能認識你們。”她對著江帆說:“特別是你江帆,我傷害了你,你卻仍將我當朋友,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你。”
江帆輕輕一笑說:“感情這種事說穿了就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有誰對不起誰的。再說,我從來沒放棄過,我還在等你!”
“愛情就像血,流光了也就沒了,林寒抽光了我所有的愛,我想我真的沒有能力再去愛任何人了。”可桔嘆息著,眼中浮起一層霧氣。
“我不急,我們今天先不談這個,你先好好養好身體,這些我們交給時間來證明吧!”江帆說。
可桔只能無言苦笑,十年的時間都未能將她對林寒的愛沖淡,還反而與日俱增,人生到底有幾個十年可以蹉跎。江帆,多好的一個男人,只是她沒資格擁有他,在她心里有另一個人的時候,接受他對他是一種侮辱。她同樣沒資格讓他等待,等待那個她自己都不確定的可能。所以,可桔打算悄悄地走,回家吧!爸媽會永遠敞開溫暖的懷抱迎接她。
雖然大家在她面前都不再提林寒和蘇妙丹的名字,但她知道,蘇妙丹的爸爸還是如愿連任他們公司的董事長,他們的婚禮也在緊鑼密鼓地操辦著,江帆在確定了她沒事后也趕去幫忙,所以要走的決定她只告訴了苑子。
她意識不清的這段時間,苑子已經帶著孩子回了許尚建的家。因為許尚建又離婚了。
他媽媽中風后落得半身不遂后,人卻像死里逃生般大徹大悟、豁然開朗了。許尚建一離婚,她就每天讓人推著她去跟苑子道歉,求她原諒。苑子那種軟心腸的人被他們兩母子三言兩語就哄回家了,現在正在許家坐著月子。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只要你自己高興,我都支持你!”苑子聽了她的決定握著她的手說。
“現在看到你跟許尚建破鏡重圓,他媽媽又痛改前非,我就放心多了,起碼我干兒子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我也走得安心。”
“尚建一直說要好好謝謝你,說他能有今天多虧了你幫忙。”苑子笑著說。
“我可不是幫他,讓他別自作多情。”可桔輕斥。
苑子“咯咯”直笑,最后,可桔緊緊握了握苑子的手,“我走了,你要多保重,一定要幸福。”
“你也一樣,等坐完了月子我就帶寶寶去看你。”苑子依依不舍地說。
“好,我等你們!”笑一笑,揮手告別走出了許家。
夕陽斜斜地照著她的臉,照得她眼眶微微發熱,或許,這是她最后一次站在這個城市欣賞這抹殘陽,她忍不住貪婪地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