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兩家人,都聚到唐士建家報喜,商討事情,唐士建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處理,倒是另外囑咐管事,替她辟了間干凈寬闊的廳堂,方便她的出入。
出入的人多,來往的信件自然也跟著增加。今天早上,一封唐家商行的信,被錯送到她桌上。
原本,這送錯的信件,讓下人送回去也就罷了,但是一瞧著唐士建差人送來的甜粥,她心頭一暖,倒是想起他背上的刀傷。
他身強體健,復原得極快,才個把月的時間,就已經行動自如,要不是每晚恣情歡愛時,他背上那道猙獰的刀傷還清晰可見,她肯定也要懷疑,他倒臥在血泊中的可怕畫面,只是她作的一場噩夢。
只是,雖然刀傷早巳愈合,但是他終究曾受過重傷,要是不用湯藥悉心調養,口子久了,氣血一虛,還是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略一思索,潘靜梅便吩咐甲乙丙丁,準備甜品與湯藥,連同那封書信,親自送往唐士建的臥房。
跨入臥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那座碑林。
潘靜梅穿過走廊,走進臥房,沒看見唐士建的人影,倒是一眼就瞧見,那幾本擱在他桌案上的帳冊。
“啊,建不在耶。”端著甜品的甲兒,小腦袋轉過來轉過去,傻愣愣的說。
潘靜梅咚咚咚的跑到后面察看,又咚咚咚的跑出來。“也不在后面呢!”
“可能是出去了吧?”潘靜梅眨著眼睛自語。
“那,小姐,我們要不要先回去啊?”
他不在?
潘靜梅走到書桌旁,小手擱上桌面,鳳眼則是盯著那幾本帳冊。她的掌心刺癢,奸想好想去翻閱——
她一直記得,在幾個月之前,唐家輸給她的那六筆生意。當時她一路贏得太過順手,被勝利的快感沖昏頭,但是等到事后冷靜下來,她才隱約察覺事有蹊蹺,或許眼前的帳冊,可以解除她心中的困惑。
再說,這帳冊如今就擱在她眼前,機會難得,不看多可惜啊——
“呃,小姐?”見她一動也不動,只是站在桌前,一臉渴望的看著帳冊,試探性的再開口。
潘靜梅鎮定的微笑,輕輕揮袖。
“他大概只是暫時離開,過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在這兒等著,你們把東西擱著,就先下去吧!”她在書桌后坐定,視線還是盯著帳冊不放。
包子四姊妹乖乖點頭,擱下湯藥與甜品,依序滾了出去。
確定四下無人后,潘靜梅才伸手,翻看起唐士建的帳冊。她一一翻閱,看得格外仔細,沒有放過任何細節,尤其是那六椿生意,她更是反覆把當時的記錄看了數次。
當初,唐家幾乎是一和她交鋒,便兵敗如山倒。可是看這帳冊里,那幾筆生意的支出,卻大得出奇。
甚至在確定生意失敗后,帳上依然有著鉅額的開銷。她再細看下去,竟發現那些開銷,全是買貨的成本。
這怎么可能?那些貨明明是被她全部搜刮了,不可能有剩的,唐家根本買不到貨。
那么,這筆錢又到哪里去了?
潘靜梅皺起眉頭,愈看愈狐疑,伸手再翻帳冊,一只大手卻從她身后冒了出來,覆在她手上,壓住帳冊的明細。
“小梅,你這樣是不行的喔!”唐士建低沉醇厚的嗓音,輕輕在她耳邊響起。
糟糕,被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