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靜梅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小心眼又愛亂吃醋的女人,但她就是無法控制,她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只耳環,心情也大受影響,就連唐士建伸手想擁抱她,她都巧妙地避開了。
“你還在為了小說的情節而困擾嗎?”唐士建眼中流露出些許不悅。
他不喜歡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他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個人,不論是她的身體或是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太強烈了,但這全是因為他一直缺乏安全感。
由于他的父親早逝,他一直和母親一起生活,可是他母親卻在他六歲那年將他丟棄在孤兒院門口,還告訴他,她會回來帶他回去,但是他一直等、一直等,他的母親始終不曾出現,就連來見他一面也沒有。
這也是他為什么執意要收養囡囡的原因,因為他在囡囡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
“沒錯,我是在為耳環的事面困擾。”她脫口而出。
“耳環有什么好困擾的?”他不明白。
還在裝?她一再地故意對他提起耳環的事,他怎么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既然是男女主角的定情物,就不能只是普通的耳環。”
“那你希望是什么樣的耳環?”他很認真的問。
“鑲鉆的,最好還是翠玉做點綴,而且還是水滴型的。你覺得這樣的耳環是不是很吸引人?”她只差沒把耳環拿給他看,她就不相信自己形容得如此貼切,他還是能繼續裝蒜!
“你怎么會想到這種款式的耳環?”他臉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
“只是突然想到。”她隨意帶過。
“你喜歡這樣的耳環?”他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你為什么這樣問?”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微笑。
于儂完全傻了眼。為什么他還笑得出來?為什么他沒有半點作賊心虛的模樣?他還說他想確定一下,確定什么呢?
莫非——
她懂了,他是想確定她是不是看過那只耳環。
一定是這樣!
當潘靜梅再次打開抽屜,發現那只耳環已經不見了。
一定是唐士建拿走的!要不然他今天為什么起了個大早,說什么有重要的事要辦,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連手機都忘在書桌上沒帶走。
他是去見那個女人嗎?
如果他真的是去見那個女人,那么他一定跟那個女人還有聯絡,背著她藕斷絲連。
說什么心里只有她一個人,說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全是謊話!
她突然感到好惡心,反胃得想吐。
沖向浴室,她對著馬桶大吐特吐起來,然而因為沒吃早餐,她只吐了些酸水,十分難受。
潘靜梅緩緩走回書房,就在這里,尹德安的手機響了。
她不想理會,手機在響了幾盧后停了。
但不到一分鐘,鈴聲再度響起,這讓潘靜梅不禁納悶究竟是誰捫來的,這么急著找唐士建?
她拿起手機,看見手機的螢幕上顯示有兩則留言的訊息。
猶豫了下,潘靜梅決定撥通語音信箱聽取留言——
你的手機有一半的時間都是關機,害我一直找不到你。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潘靜梅的好奇心被勾起,究竟這女人找唐士建有什么事?
對方在停頓片刻后,又換了種語調說話。
我知道你正忙著陪你大太,但是有些問題沒有你,我也拿不定主意,畢竟你才有權作決定,希望你快點跟我聯絡。
第二通留言還是剛才那個女人——
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上星期我問你的那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太遲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要,那就算了,反正我也覺得留下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你說是不是?
于儂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捶了兩拳般難受,她耳邊不斷回蕩著那通留言的內容。
她不是傻瓜,不會聽不出這番暖昧的話代表什么含義。
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她已經懷了尹德安的小孩!
當唐士建返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算算他出去辦事也足足有十個小時,相信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吧?瞧他神采奕奕的模樣,更加印證了于儂心中的猜測。
“小梅,對不起,今天一整天都沒陪你,你不會生氣吧?”
唐士建的溫柔,此刻看在于依眼中只覺得虛偽。
他把時間都拿來陪另一個女人,哪還有時間陪她?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而她心情卻是壞透了。
“當然,因為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尹德安興奮的說。
“一切很順利?”她語帶雙關。
相信他一定是帶那個女人去做了墮胎手術,因為他根本就不要孩子!
可憐的女人!于儂心想,她一定很痛苦吧!她不禁為那個女人感到同情。
如果她有了孩子,她絕不會拿掉,她一定要生下來,不管唐士建答不答應!
“是很順利,比我預期的還快就解決了,要不然我可能會傷透腦筋。”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她心寒地看著他。
“小梅,你臉色不太好,怎么了?”
唐士建暗暗自責自己的疏忽,竟沒早點發現她過度蒼白的臉。
“天哪!你的手好冰。”他的大掌緊緊包覆住她的柔荑,希望藉由自己的體溫讓她暖和一點。
“我的手冷嗎?”她臉上浮現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的心更冷。
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唐士建誤以為她是身體不適才會如此。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
深邃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你在生我的氣?我早上沒叫醒你就出門,是看你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吵醒你。”
他的解釋只是讓于儂覺得欲蓋彌彰。
“你真貼心!”
“這樣你有沒有更愛我?”
“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愛你,不差我一個吧!”
“我不要別的女人的愛,我只要你的。”
他真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嗎?為什么他沒有半點心虛?她不呆、不傻,他怎么以為他能將她玩弄于股掌間?可惡!
“你今天出門前去過書房對嗎?”她倒想看看他還要編什么謊話來欺騙她。
“對呀!走得太匆忙了,連手機都忘了帶,我真是越來越糊涂了。”他自嘲,沒察覺她話中有話。
“只是糊涂而已?”她咬牙。
“還有點癡!”他補上一句。
“癡?”
“癡心!”他讓她的手貼在胸口,“絕對的癡心。”
潘靜梅抽回自己的手,恨不得賞他一記耳光,大聲告訴他;他的謊言早已被她識破了,可是囡囡卻在此時由樓上蹦蹦跳耽地跑下來。
她的手握成拳,很緊、很用力,指甲都掐入了肉中,她卻不覺得痛,只因她的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