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四歲的時候媽媽拋下我們,自己去做有錢人的少奶奶后,爸爸就成這樣了,整天喝酒度日,我們的事他向來不聞不問,錢也是他從賭場那得來的,輸的時候我們是有上頓沒下頓的,所以姐姐很聰明,每次爸爸贏了錢,給錢的時候,她就放的好好的,不讓爸爸看到,當每月的開銷,但是爸爸輸了錢的時候,她還是會給他一些,因為她知道自己沒能力掙錢,只能靠爸爸的賭,不給他錢,就沒有贏的希望,所以家里不會傾家蕩產,但也度日如年。
我們家和柯爾家是巷子里出了名的窮人家,沒有上托兒所和幼兒園,所以一直都是結伴玩的,柯爾循例來家里找我和姐姐,姐姐丟給他一個白眼,就走了,而我是被打得爬不起來,怎料,他硬是闖了進來,爸爸又去堵了,照例這個時間只有我和姐姐兩個人,他才敢這么做。
“你走,誰讓你進來的?”
柯爾問:“怎么了?”聽聲音就知道他表情有多無辜。
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我的耳朵出了名的好使,此刻掃把接觸水泥地的聲音十分清晰:“你走不走,走不走。”想來,姐姐一定用掃帚趕他了。
“姐姐,姐姐。”我在里屋喊她,料到柯爾會跟過來,所以我拉了條薄毯蓋上屁股。
她看到柯爾與我碰面了,也不好意思再趕他走,又點了我的額頭:“你這個鬼丫頭片子。”
“我去做飯去,你,五點必須走,不然讓我爸爸看到了,一定會發火的。”嗯,爸爸很奇怪,不許別人來我們家,長大后,才明白這只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自尊的方法。
“嗯,知道了。”柯爾顯然很高興能留下,嗓門也變大了。
我也跟著他笑,可他轉而面向我時,那笑立刻像變戲法一樣不見了。
他看到我痛苦的趴著,唯唯諾諾地問:“這是怎么了?”
感覺上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會那么戰戰兢兢,小聲的問。
“啊,沒什么,就是屁股被打開了花。”好似小孩子天生就不會撒謊。
“哦。”他應到,一眨眼的功夫薄毯就被他一拉,整個紅腫的屁股就裸露在外,臉不知怎么的,就紅得跟屁股差不多了。
急急地說:“喂,你干什么啊。”我奪下他手里的毯子又蓋上,扭開臉不看他了。
很長時間,屋里都沒人說話,就快支持不住了,想轉過去看看他在做什么,還好,快要偷偷轉向他的時候,他說話了:“你們家沒藥膏嗎?”
我自然地轉過去對他說:“沒,因為……”
還沒說下去,就看到他眼睛紅紅的,可剛剛明明不紅的啊,眼神對上的那一刻,他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了,一邊哭,一邊還一直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什么的,我就也跟著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個什么勁。
姐姐聞聲沖進來,臉上還有煤炭灰,搞笑的是,姐姐沒勸幾句,自個兒也加入了我們的哭幫。
柯爾卻不見了,沒出幾分鐘的功夫,就拿來了蜜棗,說自己都舍不得吃,偷偷藏了起來,現在我們三個就分了吧。
結果,我們吃了沒幾個,就都不哭了。
柯爾還拿來了藥膏,姐姐幫我涂的時候,柯爾還在,我只能說快五點了,爸爸要回來了,柯爾才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