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考將至的四月份初,柯爺爺被告病危,病死在醫院的病榻上,護士摘了他的氧氣罩,讓我們進來見他最后一面,享年六十八,因長期操勞,終年沒有戒掉煙,引發肺癆,住進醫院的時候,已經非常嚴重了,柯爾從小如同管婕婷所言,沒有得到過父母的庇佑,而是在爺爺的身邊長大,日子過得清貧、拮據,他同我說過,最大的夢想是,期望有一天為爺爺購置到一所大房子,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所以為了這個夢想,他拼命拼命地讀書,終于要高中畢業了,終于要參加高考了,他想考醫學院,能自己治好爺爺常年來的疾病,再過幾年,就能大學畢業,賺錢,為房奮斗。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所有夢想好像都變得沒有意義,爺爺走了,臨走之前,他顫抖著握住柯爾的手,吃力地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定和他后來放棄報考醫學院,改為F大著名商學院有關。
“小詩,小詩,想什么呢?”
恍惚中,聽到柯爾在叫我:“啊?沒有,就是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就是爺爺走前,都和你說了什么?為什么后來你報考了F大?”
柯爾愣在那兒,突然停下,沒有向前邁一步,過了沒多久他就說:“哦,他希望我從商,延續爸爸的生命。”
很難想象,自己的兒子都是因為生意失敗,在風華之年了結自己,怎么還能讓孫子繼續走這條路?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孫子重蹈覆轍嗎?
“柯爾,你有事兒瞞我?”
“沒有,我發誓。”他一臉真誠,讓我不忍再逼問下去,但是女人有天生敏銳的直覺,我幾乎肯定他和爺爺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他不說,我也猜不到是什么事,當這件事逐漸在我心里淡去之時,另一件事漸漸襲來,起初,還是和姐姐閑聊時觸及到的,彼時,我還無知的以為姐姐是杞人憂天。
周末,沒約到柯爾,百無聊賴的我只能叫來姐姐出來逛街,我的開場白大有嘲弄她的味道:“怎么樣,身邊沒他在偷聽電話吧。”
說到肖朗,在Y大可是出了名的癡情郎,那會兒追求我姐的方式真可謂是花招百出、層出不窮、千方百計、不擇手段,想來,促成這段美好的姻緣的媒人正是在下,哈哈哈(大笑三聲)。
Y大廣播是終日不變的格調,以前主持的都是大三的學長學姐了,忙于畢業考、找工作、單位實習等等繁瑣的事,所以校園廣播站換新鮮血液的事刻不容緩,學校又響應廣大學子們的呼聲,不得不考慮冗長的節目能做得更有吸引力,所以決定全方面改版,而此項艱巨而具有創新精神的任務,必須找大一學生來做,才不至于被以前的模式捆住思維,經過老師們的推薦和同學們的支持,我楊小詩,嗯,還是在下,榮幸之至得到了女主持的位置,而我的搭檔很不幸就是肖朗,肖朗同志別的都好,就是話非常非常多,多的和他做搭檔壓力頗大啊,連插嘴的余地他都留得很小,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