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沒有周末的概念,昨天周日也要大清早趕去公司,今天周一也是這樣,終于看清那輛車的型號——勞斯萊斯銀魅,這次它快如驚鴻地就消失在寬敞的柏油小區街道上,結婚的三天,他對于跑車的熱愛勝似于我。
小詩去上課了,參加那女人給她安排的各種訓練、學習班,而那個女人一早也不知道上哪去了,總之這個空蕩蕩冷清清的家好似只有我是閑著的,想看個電視,還得虛心求教謝嫂的幫忙,我從未見過一個電視要用三個遙控器來伺候的。
電視里放著熱門韓劇和搞笑綜藝,我來回調換著,直到聽到“啪嗒”一聲的開門聲,以為小詩回來了,我立刻從蜷縮狀跳起來穿上拖鞋向門口奔去,掛著笑臉去迎接,怎料,看到的竟然是肖朗,時鐘穩穩地停在兩點的方位。
四目相對,之間充斥著濃烈的尷尬味,可我立刻從他連脫鞋的那一會時間都站不穩的情況下,判斷出他的身體不適,謝嫂也趕來了,懂得察言觀色的她馬上意識到少爺的不適,即刻扶住肖朗,可就再沒有手去取拖鞋了,兩個人無奈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我木訥地去拿放拖鞋的鞋柜,拿出相對大幾號的灰色棉質拖鞋放在他腳邊。
可他瞧都沒瞧我一眼,在謝嫂的攙扶下直徑走向他的房間,表面上我冷靜地回到了原來的沙發上,繼續看著電視節目,可我的眼睛卻一直緊跟著肖朗上樓的背影,直至謝嫂被關在門外視線還沒從緊閉的房門上轉回。
謝嫂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她無奈的表情,她又開始打掃起廚房的衛生了,我假裝去廚房拿水果刀用來削臺上的蘋果,然后裝作很順便的問一下肖朗的情況,其實,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做給誰看的,在傭人面前已經是個名正言順的少奶奶,可能我只想讓自己的心好受點吧。
“他怎么啦?”
“少爺啊。”
“嗯。”我都快沉不住氣了,希望她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問話。
“肯定是又不舒服了,有時候半夜我都能隱約聽到從少爺房間傳出的呻吟聲,不過,不會持續很久,但頻率挺高的,不知道是哪里痛或難受,他把門鎖上都沒人敢進去,肖朗少爺的脾氣很沖。”
“那小姐和夫人都知道嗎?”話一出口,吃驚于自己突然的禮貌。
“夫人一個月才回來兩次,逗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三天,而且她回來主要是處理這邊公司的事兒,基本家里都不待,所以回來都很累,應該不會聽到,小姐的話,肯定是聽到的,她不止一次翻找備用鑰匙,但估計早就被少爺藏起來了,找了很多次都沒找到。”
我漫不經心地答著:“哦。”
“是要削蘋果嗎?我來吧。”
“不用了,謝嫂,你忙吧。”
謝嫂對我笑了笑,就又專注地抹著廚衛了。我拿著水果刀,重新陷進乳白色的沙發里,正好看到一集韓劇的結尾,拿起臺幾上果盤里的蘋果,若有所思地開始削皮,耳朵卻豎著尖尖的,聽著其實離開很遠的樓上那個房間。
智商不高的人確實不能一心兩用,還沒過幾分鐘,食指腹就被尖銳的刀刃劃出一道挺深的口子,第一時間發出了疼痛的叫聲,雖然只持續了一秒都不到的時間,但足以引起謝嫂的注意,她看到明亮的臺幾上的血滴子,馬上找來了創口貼,細心地幫我貼上,可憐的蘋果就這樣被脫落了一半的果皮給包圍,看上去很不美觀,刀子被我甩在了地上,泛著明晃晃的光。
“少奶奶,你沒事吧,要不要再敷點藥膏?”
“不用不用。”我忙著拒絕,不想讓她打亂思維,我倏地一下站起,直奔樓上房間去梳妝臺上找發夾。
以前爸爸教過我和小詩,用這種細黑鐵夾,可以將那種轉動的普通反鎖房門打開,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但不管怎么樣都要試試,肖朗的房門被我搗鼓了五六分鐘,終于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