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間內，說了兩次。

回頭一想，雖說自己是低著頭走路，但他無緣無故突然杵在門外，還貼得那么近，好像他的不對更大一些。

心安理得丟下句：“沒關系”時，發現他的眼神非一般人的炙熱，心想該不會是個色狼吧，匆匆地閃過他的身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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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叔。”沈杰毅一向相當有禮貌，但這次稱呼卻是言不由衷的，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想剛剛那女孩的反應，今天是韓叔六十大壽，雖說現在還是中午，但介于老媽不太相信韓叔的辦事效率，特意派遣他來看看韓叔是不是沒請個半假。剛要進辦公室的門，看到房門緊閉，從窗里探望，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進入眼簾，看她并未穿病人服，想必是病人家屬，在談論患者病情，就沒敲門進去，他本想等候在走廊上的座椅上，誰知道被他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他想了半天，湊著耳朵聽，總算是想起她是誰了。

“小毅啊，來視察韓叔的工作來啦。”

沈杰毅好不容易找到個相對自然的微笑：“是啊，老媽派我來看你什么時候可以回家。”

“這不還早嘛，五點才去酒店啊，小毅小毅。”

不知韓叔叫了多少遍，他才回過神來，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有太多事像蝗蟲一樣一下子鉆進腦里，頭皮發麻。

“怎么了這是？”

沈杰毅迎向滿臉關懷的韓叔，終是沒有忍住：“韓叔，剛剛那女孩我認識，不好意思，剛剛在外面無意聽到了一點，她要把眼角膜捐給她姐夫嗎？”

說是一點，其實只聽到了最后一句：“不用，我相信我姐姐如果比我先知道他的病況，一定也會捐出眼角膜，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韓叔面露難色：“你知道的，這是隱私。”

“韓叔，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就是她。”他口中的那個女孩，就是把他甩了幾百次都無怨無悔還深愛的那個她，在這個關鍵時刻，不用點小聰明，定是不明真相的。

果然，韓叔還是很疼他的，無限愛憐又充滿遺憾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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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悄悄推門而進，他的視線就追溯而來，我實在無力多看一眼，他明亮的眸子。

“怎么去了那么久？”肖朗猶疑地問。

“哦，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吃的，就多跑了點路。”

“是嗎？”剛想點頭，卻被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怎么眼睛紅紅的？”

半響，才找了個八點檔劇情的解釋：“啊？大概是剛剛吹進了沙子，揉了幾下，就紅了。”

他一只手伸過來，把我拉近到他身邊，因為不能起身，起身頭會痛，就索性摟住我的后頸，動作輕而柔地慢慢壓下來，越來越近，幾乎沒有了安全距離，臉對臉地鼻尖都快貼到他臉上了，雖然我知道他會控制得很好，但是心還是撲通撲通跳得劇烈：“我看看。”他的嘴唇像兩片花瓣般好看，一張一合，尤為引人，可惜，花瓣的顏色過于淡白了。

他胡亂吹著，可是位置越來越不對，早就偏離了眼睛，他突然用力推開我，頭偏向一邊，不再看我，我怔忡地看著他留個我的后腦勺，眼睛大概比方才更加紅了一圈，興許剛剛我的臉孔在他眼里已變得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