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釋然地抓住小詩的手,硬擠出一絲微笑:“去吧,去找他,這次一定要抓緊他,不要再讓他傷心而去,不要再讓他孤孤單單一個人,不要再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了?!?/p>
我不知道這樣默認了他們的愛情,是否會遭到朗的反對,但在彼時,我只希望人們能單純的抓住幸福,特別是小詩,我再也不想看到她源源不斷的淚水了,我希望看到的是她如沐春風的笑,石破天驚的笑,朗,你也喜歡她的笑,不是嗎?
葬禮后沒幾天,朗的代理律師前來宣布遺產繼承事宜,他確實是個很有計劃的人,成熟穩重再也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了,我欣慰地聽著他的遺囑,遺囑非常簡單,財產的80%歸于我,20%歸于小詩,另外有兩處不動產給我,一處在國內,一處在加拿大。
再次站在肖家鐵柵欄前,側身從黑色保時捷上邁下,陽光破空而穿,刺得我瞳孔發疼,就是在這個房子里,他教會了我怎么使用各種鑰匙;就是在這個房子里,我們各奔東西,在兩個城市看同一片天空;就是在這個房子里,隱藏了太多太多的局,各種各樣的圈,不知情的人一個個不自知地往里心甘情愿地跳,血流成河。
也是在這個房子里,你說遲早要我做這里的女主人,你的承諾通通兌現了,可是從此失了你。
宣讀完遺囑,劉律師一并交給了我一封信,現在這份信,時時刻刻在我懷里,啃噬著我的心:
“致我一生的摯愛小溪:
我不想像八點檔的言情劇一樣,對你說:“當你讀到這封信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我不想這么說,因為我永遠都在,都在你的身邊,保護著你,疼愛著你,關心著你,如果有一天,你感覺不到我了,那我就真的不在這里了,但我還是會微笑地為你祝福,祝福你在另外一個深愛你的人懷里,得到享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幸福。小溪,每每想到你,我都會想到一句話,請你也要記住了,和我一起輕輕念:“得你,幸也;失你,命也?!?/p>
能在有生之年娶到你,我真的死而無憾,相信我,一點遺憾都沒有。記得重逢的第一面,你就賞了我一耳光,這記耳光的感覺就像第一次強吻你一樣的強烈,因為恨我,你打我,因為愛你,我吻你,其實并沒有沖突,我們都在釋放自己最真實的感覺,我很高興你沒有對我藏著掖著,你能恨我,便是記得我,記得很深,我便知足,后來,我拿小詩來威脅你,逼你嫁給我,因為我無計可施了,小詩是你的命脈,你是我的命脈,生生相克。
我們之間的誤會,終有一天能冰釋,所以我十分確信你將來不會為這段婚姻而后悔,所以我用盡一切辦法給你最好的,用盡全力給你快樂,用盡最后的時日,讓你盡量能記得多一些開心的事,盡量記住我們這段美好的婚姻。